“儿臣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儿臣早在百姓察觉之时就已经离开了码头,加上那时天色昏暗,江上也不曾有过火光,那些庶民是万万不可能看清儿臣的样貌的,故此百姓所流传的一切,都只能是道听途说!若非是有心人造谣,百姓绝不可能朝皇子身上怀疑的。”江云面色凝重,一副我就是清白的模样!
“可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到现在都还没能举出确凿的证据!朕很难信你!”江天成说到这儿摇了摇头,“而且之前朕派刘其涛去你府里宣旨,你故意叫李牧清那个丫头拦住不让他进去,就是为了给你拖延时间,事实上你也确实赶了回去,若是你不说,这些都能是你的证据,足够撇清你的罪名,可是?”江天成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凛冽的秋风顺势进了屋内,瞬间被席卷了整个屋子,赶走了所有的暖气,一瞬间,屋子里气温似乎下降好几度,江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看着窗边的江天成,只见他头也不回,只看着窗外,语气变的有些低落,“可是,你为何要对朕坦白这些,要知道,这些可是证据,不仅能洗脱罪名,更能向朝廷,向百姓有一个完美的交代!”说到这儿,江天成顿了一下,回过头,背对着光线,江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儿臣既是儿子也是臣子,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的给予,若是没有父皇,那自当也没有儿臣,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的,自然不敢对父皇有所隐瞒,之所以要拼命赶回去,只是为了不给朝臣百姓留下把柄,更重要的是不给皇族不给父皇脸上抹灰,儿臣斗胆,儿臣有罪!”江云说着便又扑了下去,拜倒在皇帝的脚边,泣不成声,“求……求父皇……恕罪!”最后一句搭着哭腔,哭声震天动地,撕心裂肺,这场景若是寻常人看了,哪怕心是心如铁石的人,那心也能被融化了!
可江天成不是常人,能够做皇帝的都不是常人,他们仿佛集体没有心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扑倒在地上的江云,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儿臣……儿臣有罪,儿臣愚钝,被人陷害,以致给皇族蒙尘,给父皇抹黑,儿臣实乃不孝,望父皇严惩!”江云依旧扑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行了,再哭,朕就真的要治你的罪了!起来,寻个凳子,自己坐下!”
江云一听江天成这么说,扑在地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里暗喜。
这一切其实都是雍正教给他的,皇帝乃一国之君,特别是江天成这种有为之君,实权掌握朝廷,一言可定人生死,很多时候,决定一个人是否有罪的根本,并不在王法上,更多的还是皇帝意志。
而决定这种意志的,也往往不是一个人是否真的有罪,而是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是顺势而为,是否对当权者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