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司马公子可是京城各家小姐的佳婿之选呢！”桂儿眨巴眨巴眼睛。

“这……”这弯拐的有点儿急，姝虞还没反应过来。

“小姐来年正月就满十三了。”香儿倒是反应快了。

十三岁，比姝虞前世还小一半呢，前世她都没什么经验，今天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居然要想着谈婚论嫁了。

“嗯—你不是说茹依仰慕司马公子么？我怎能抢她中意的人！”

“司马公子人才不可多得嘛！”桂儿努努嘴。

“这话谁教你的？”

“我……我……”桂儿一时绊住了，她没想到小姐会这么问。

“哎呀，小姐！现在说的是司马公子的事。”

“小姐！！！”几个小丫鬟异口同声，桂儿更是绞着帕子要跳脚了：小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瞧瞧，你们一个个急的。”姝虞往回找，“我只是不想同茹依生分了。为此事不值！”姝虞口气坚定，前世自己朋友不多，更谈不上有知己的，现在多年的情意真真不想断送了。至于夫君人选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对了，听说表少爷要回京。”香儿开口。

“哪个表少爷？”

“舅老爷家表少爷啊！”

姝虞脑子里过了一遍，“哦，少辰表哥啊。”

“嗯嗯！”

“嗯”

“是许久不见了。”

“小姐，表少爷现在可是是名满江南的第一才子！”

姝虞扶额，真真是够了你们，就不能谈点别的话题吗？

“有谁知道我病的这段日子府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没？”

“我知道我知道！”，还是桂儿举手。呃哼哼，果然什么时候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啊。“听说前院的周姨娘生了个大胖小子！”

“喜事吖！”姝虞说到。

“小姐不知道，”桂儿神秘兮兮的，“这个小子哭不出声！”

“哦？这可倒奇了，没听说府里出过哑巴少爷。”

“可不是呢，四老爷自那日起，就去过周姨娘屋里两回呢，周姨娘月子里差点把眼睛哭瞎了！”

“有件事我只跟你们说！”，小雁插进来，“我听说，周姨娘以前不是很清正呢！”

“真的假的？”桂儿问。

“千真万确。只是四老爷爱她好颜色，抬进府的时候连老夫人都瞒着。”

“怪不得看起来妖媚的样子！”桂儿脸露鄙夷。

姝虞多想了想，“周姨娘进府快三年了吧，以前可没听说过。”

“这种事，小姐们院里自然是瞒得紧的。”

“可如今你也知道了。”姝虞还是怀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的事呗。”桂儿道。

“那不一定。”小雁说的。

“行了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再躺躺。”姝虞打发她们。

一时也没有多少睡意，应该是躺的太久，生物钟都乱了。想找本书来看看，让香儿翻了翻，基本都是读过的，要么看着就没什么实质内容。还不容易翻出来一本破旧的医书，将就着看了。姝虞读到一页古方的时候，顿住了，盯着最后一行小字默念几遍，心中暗自叹息。

这世上的事，还真难说的清。

浔阳江头，一艘官船的船头站着一位英气的少年，双眼似是望着江面粼粼闪烁的星光，脸上看不出悲喜。那双眼睛初看没有什么动人之处，细看才发现，漆黑如墨的眼瞳里深不见底，称的年轻的脸庞更添几份俊秀，异于常人。这少年真是姝虞的表哥欧阳少辰。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从仓里出来，手里托着一件黑色的厚披风。

“公子，船头风大，还是进仓里早点歇息吧。”声音里透着温柔婉转。

“是母亲叫你送的？”欧阳少辰问。

“不是，是奴婢……”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然是听凭主子的吩咐。”语气强硬，态度疏离，连头都没扭，由始至终只淡淡撇了一眼披风，没有看那丫鬟泫然欲泣的面容。

即便是拒绝的，公子也未免太过无情。青儿心里想着，却也再不敢多说什么，犹豫几下，还是捧着披风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