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炳瑞只是瞥了他一眼,依然不急不徐的说道。
“现在大王实际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束手就擒是死,上书请求易封也是死,吕先生给大王来的这封信,当真是吕先生的意思吗?吕先生与大王的关系,又是什么关系?居然不惜行此险着?所以,下官以为,吕先生的信,必定是陛下的授意的,毕竟,即便是陛下,也不可能全不顾亲亲之谊,随意杀害宗藩,可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阻止再出一个衡藩,怎么办?易封南洋就是最好的选择,同样也是大王转祸为福的良机!”
良机!
“可,可上了这样请求易封为侯的折子,也有可能是自已把脑袋送给朝廷啊!毕竟,这也是问朝廷要权要地。”
朱翊鈏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要是请求易封呢?”
看着大王,苏炳瑞的目中精光一闪,然后深吸口气说道。
“大王上奏请求易封南洋,其它的一概不问,到时候,如果上有意易封为诸侯,那么必定会给大王一个交待,即便是不允,只要有一个好的借口,朝廷总不会随意拿人吧!”
“好的借口?”
朱翊鈏不解的看着长吏。
“对,只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即便是朝廷也说不出话来!”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苏炳瑞说道。
“现在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借口”
几天后,插着驿骑的快马伴着骑夫的“八百里加急”的喊声,径直“闯进”了城门,然后信被直接送到了内阁的值阁,送到了首辅张居正的案前。
“益藩的奏折!”
接到朱翊鈏的奏折时,张居正的眉头微挑,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这阵子天下的宗藩人心惶惶的,可是上书朝廷的,益藩还是第一个。”
马自强随口说道,他对折子里的内容倒是很好奇,毕竟从所周知,益藩与衡藩一样,都是宪宗世系的,与今上之间的血缘最近。当初正因为这个原因,衡藩才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现在陛下要彻查天下宗藩,最紧张的恐怕就是宪宗世系的几位藩王了。现在益藩第一个上折子,那这折子里写的会是什么?
是请罪?还是?
“你猜这折子里写的是什么?”
将折子在手里扬了扬,张居正并没有打开它,而是冲着马自强笑问道。
“还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八百里加急”
马自强想了想,然后摇头说道
“一般的折子是绝对不会用八百里加急的,他这个折子递的倒是挺急的,按国制,要不是军国大事,用这样的八百里加急是可以治罪,他就不怕吗?”
“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张居正随意的笑道,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对于益藩来说,反正横竖都只是个“死”而已,对此马自强又岂不知道,自然也就更好奇了,于是便问道。
“这折子里写的是什么?”
展开折子,原本脸上带笑的张居正,哈哈大笑道。
“这可真是天助我大明!天助我大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