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西落,金乌东升......
大晋朝,中州北部。
清晨。
仙云峰。
甘露蒙蒙似雾,着草木则滴沥如珠。
骄阳艳艳似金,洒大地则染映如箔。
正阳院,就坐落在仙云峰上,从云雾中看去仿佛一卷古画缓缓打开。
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奇花异草,无不彰显其仙气浓郁,非凡人所能想象。
此时,正阳院东处,一庭院内有一少年正酣睡在云床上。
那少年一袭月白长衫,头戴白玉冠,面容俊美至极,君子如玉的气质在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蓦然。
少年睁开眼睛。
眼神中带着不符合他现在年纪的沧桑和狠厉,破坏掉原本如玉的气质。
“这里是???”
少年迷茫的打量着房间布置,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红木的床榻,房间里还摆放着一座暗金色的香炉,香炉内檀烟正袅袅升起。
少年猛然眼睛睁大,慌乱的爬起身,鞋履都没穿,就跑了下去。
跑到一处屏风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屏风,少年神情一怔。
“这是当初我踏入正阳院一个月后,从凡体突破至炼皮镜,宗门奖励给我的庭院?”
仔细的抚摸着屏风上锈的并蒂莲,又看了看由数条屈曲盘绕的蟠螭组成的屏座。
他癫狂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没想到我江檐居然没有死!反而重生了!!”
“这一次,命运,终于站在了我这边!!”
回想前世,因为小时候被牙子偷走,从小吃尽了苦头。
做过乞丐,做过小偷,做过苦力,最后好不容易被卖到江府做义子,本想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惜他想错了。
每天他面临的不是毒打就是谩骂。
江檐在府中苦苦煎熬,伪装了多年,直到他义父寿终正寝。
那一夜,是江檐最开心的一天,也是他哭的最伤心的一天。
开心是因为他终于不用每日遭受毒打,伤心是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哪怕是名义上的义父。
义父死后,江檐本想第二日就准备变卖家产,不曾想翌日刚好是正阳院开山收徒之日。
江檐平时就羡慕那些平日里高来高去的武林大侠,因为他觉得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所以为了做人上人,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拜进正阳院。
在正阳院为了努力往上爬,攀附在武修氏族的麾下,做那些氏族子弟的狗腿子,因此得罪了命运之子,最后惨死在命运之子的剑下。
“呵呵。”
江檐揉了揉因为想起仇恨而显得狰狞的脸,正了正头上的白玉冠,换成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随即衣袖一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如此机缘,我定要好生谋划谋划!”
江檐闭目在脑海里把前世自己知道的一些机缘,一一在脑海里过目一遍。
“可惜前世还是死的太早了,知道的机缘不多,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现在就可以做!”
说着,江檐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过,此事还需要伯驹帮我一下!”
......
夜晚。
正阳院。
月亮正明。
庭院里树影婆娑,月光穿过树叶缝隙撒下斑斑点点,似鹿,似星,似马。
虫语花香,微风徐徐。
屋内。
烛光摇曳。
窗纸透着两个人影。
“师兄,这正阳院上有先天掌院,下有通脉执事,如果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此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吧。”王伯驹道。
“不用,我自有办法。”江檐自信一笑。
“什么办法?”
“你附耳过来。”
王伯驹依言附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