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载上陆离的时候,依然大雨滂沱,陆离躲在大雨伞下等了好一会儿,隔壁的晓峰书屋依然灯火通明,往往比离子调查事务所要晚关门。
书屋灯光中,门口站着江晓峰,他想,肯定出大事了,否则这么晚,陆离不应该冒雨出行,而且来接他的居然是警车。
这回江晓峰没有多嘴,陆离的事他可以打趣几句,警察的事,多嘴就妨碍公务。
市里呼啸的警车已经驶出了城市,离子调查事务所听不到警笛声。
“快点!”陆离坐在车上,催促小赵。
小赵启动汽车,鸣起了警笛,向城外驶去。
小赵侧脸打量了一下陆离,他身上还算干净,不像刚刚在大雨之中洗礼过,今晚一直大雨滂沱,陆离是怎么知道郊区正有人被活埋,而且点名道姓,被活埋的对象是徐灿呢?
犹如小赵这样的疑惑,肖越也有,只不过肖越更理智,小赵太年轻,甚至都怀疑陆离是不是是条神棍,能卜卦,神机妙算。
陆离这么神,足不出户,可以知晓远在郊区的命案,如果陆离犯罪,可能就是完美的犯罪,着实令小赵打了一个激灵,太恐怖了。
“陆侦探,你是怎么知道郊区徐灿正在被害?”好奇,还有一颗学习的心,让小赵趁机询问陆离。
“徐灿失踪了,而且证据显示,他被劫持了,先前是派出所出警,但目下没有收获,接着刑警介入,这案子早晚会破,破案意味着找到徐灿,记得在封龙庄的时候,小挚也被囚禁,当调查到这一线索时,为了把线索掐断,只有让人闭嘴,让人闭嘴的办法,莫过于灭口。”陆离推测。
这推测,小赵也可以,但并不能推测出来,此时徐灿在何处?更不能推测出来,徐灿正在被迫害?
“嗯,这个其实也对,我甚至都在想,可能徐灿早就被害了,你是怎么知道,此时此刻,徐灿正在被活埋?”小赵继而盘根究底,对于一个实习生,这很重要,被当作典型学习。
陆离犯愁,肖越不会这样,小赵太嫩,喜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是我的办案手段,我是搞调查事务所的,就像企业一样,你们是国营,我这是民营,我们之间是存在竞争的,我能把我的商业秘密告诉你们吗?”陆离编不下去了,系统的事情终究不能这么吐露出来,否则自已就得替代徐灿住进市精神病医院了。
“即使是这样,你也是一个奸商,和我们不同,你为利,而我们,誓死与罪恶不共戴天。”小赵瞟了一眼陆离,相当鄙视。
与罪恶不共戴天,这或许是儿时谈及理想的时候,每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孩子的理想,做一个正义的化身,一个罪恶克星。
当成长了,成年了,成熟了,想法可能如旧,但表达方式完全不一样。
何况,陆离离子调查事务所和小赵单位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嗯,加油!”陆离凝视一眼开车的小赵,其实陆离也有这样的理想,而且至今坚持。
陆离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消失了,那时起,他就希望自已能是一个警察,找到父母,现在,唯一变的,是成熟,还有操作性强的办法。
陆离这么想,或许可以把自已处理案子的办法称之为成功的经验,而事实上,成功的经验是难以借鉴的,甚至根本无法复制的。
小赵沉默了,专注开车,滂沱大雨中行车,一不留神,得提前见马克思去。
汽车驶出城区,终于到达昏暗的郊区,此间,天空骤亮,一道闪电,狰狞地撕裂着苍穹,瞬间也照亮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