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衣袍。”司马平目光闪动,声音已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靴子,戈矛,箭矢,弓箭,兵刃,除了衣甲尽皆是制式!”司马平冷笑。
“大夫,我等尚寻到几件大梁衣袍!”一百夫长将四五件染血的大梁衣袍呈了上来。
司马平细细观看,但见这大乾衣袍针脚尚新,大梁衣袍针脚却旧!
司马平背心一冷,心下当即想到梁王欲杀其众人与此处且欲嫁祸于大乾!
“众将士听令,整顿行装,即时归国!”
众百夫长心中一惊,司马平皱眉道:“如今着实扑朔迷离,我等不过两千军马,无论是大乾袭我,还是大梁袭我,我等如何在他人国中占得便宜?”
司马平沉声道:“来日暗寻得贼人,再报今日之愁不晚!”
司马平虽得了雍王授以领兵之权,然今夜被袭,着实失了不少威信,因此他聚众百夫长,为众人分。
众皆觉得司马平言之有理,便遵司马平之令,往去整顿军马。
司马平来寻秦谷,此时秦谷已醒,正阴着脸坐在车厢中,赵紫伏低身子在车厢中抽抽嗒嗒,司马平见秦谷没死,也无甚好颜色,“函阳君,少卿我等便要启程,其时还望汝车架马速再快些。”
秦谷面色更加难看,然他已从医匠处得知,今夜死了不少精锐,今夜虽是守夜有失,责任大部分在司马平,然细细想来,若非他车架甚慢,如何会有此事?
是以他醒来便抽了赵紫一巴掌,这巴掌既包含他险些被射死的惊惶,也包含他对自身错处的推卸!
秦谷当即拱手拜道:“司马公,少顷车架便由三匹战马来拉,不过些许颠簸,我尚能吃得住,一路多劳烦司马公也。”
司马平心下冷笑,也不答话,微拱手还礼,当即筹谋归程去了。
却韩成引军望南奔逃,行十数里方镇住心中惊惶之意,但见身旁虎山营精锐面上惊惧的模样,心下一叹,若是自己麾下军士如同大雍铁骑那般精锐当有多妙!
清点数目,全军一千五百余人,韩成放眼望去,但见那日召见心腹已皆不在队中,便知此些人定是依计暗离大军,改换行装往自己府上去了,心中但定,韩成故意叹息一声,“未曾想战损竟这般大!”
身旁所留军士虽不是其心腹,而是满口“敬奉王命”之人,却也是经由韩成挑选、训练过的,对韩成也是颇为敬服,今见韩成这般叹息,自然出言,“将军不必烦忧,此毕竟大雍铁骑也。”
众皆深以为然,韩成心底轻叹,引众人缓缓回军。
却公冶离来寻钟衍,其间隔了不过一个时辰,钟衍闻公冶离至,不由笑道:“今事可成一半也。”遂将笔搁下,将所书心理一卷收好,往来迎公冶离。
钟衍邀公冶离入正厅,王邑端来茶水,钟衍微抿了一口,笑道:“如今距大姐离去不过一个时辰,想来公冶氏已有决断,衍愿闻其详。”
公冶离笑道:“确如先生所言,我公冶氏已有决断,先生所言三分利,我公冶氏愿与,只是其中详细之处,尚需与先生共议,且些许细微处,尚须先生让步。”
钟衍笑道:“只消不涉及冶炼之法,不消磨我应得之利,些许让步,自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