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毕竟大夫,秦谷却是王族。
司马平心里总是觉得这女人会招来极大的祸患,然其自持大雍铁骑下无双,且如今大梁城中又渐传大夏使节昨日在某个城大肆采购,某些东西被买断了货,不少商人往那城奔去,他心中稍安定了几分。
若是再过一两日,城中商人归来,再言大夏使团动向,他便放心大夏确在归程而非埋伏他。
他虽不知大夏因何大肆采购,然据麾下军士在城中探听来报,大夏采购的多是些手工制品,心中便安下心来,大夏虽是沃土,然擅奇技之士甚少,故采购这手工制品,司马平心中便无疑虑。
至于今日离去的大乾、大燕两国使节,他并不放在心上,放眼下,大夏军士虽略强,然也只善守罢了,谁能与大雍铁骑一战而较高下?
司马平但想起秦谷每日与赵紫腻在房中,心中便是不快,忍一时越想越气,遂往来寻秦谷。
时秦谷正搂着赵紫饮酒,与赵紫千般许诺,得赵紫万般迎奉,闻司马平至,心下不快,然他也知晓在这馆驿中他确实惹不起司马平,遂安抚赵紫几句,自出门来见司马平。
司马平皱眉道:“君上,不知我等何时返程?如今各国使节皆去,大梁城如今又不安稳,不若早日离去。”
秦谷不想与司马平再起冲突,只想将赵紫安稳的带到大雍国都黎阳城,沉吟片刻便道:“此事本君无甚主意,便由司马大夫自决便是。”
司马平未想到秦谷退了一步,心中踌躇半晌,终究是道:“君上,此女恐是梁王计也”
未曾想秦谷不悦道:“其不过一女子,能为何事?”遂拂袖而去。
司马平心中不悦,冷冷的看着秦谷的背影心道好言难劝该死鬼,自己手掌兵权,来日途中若真有异样,保全自己当无恙也,何必管他?
却昨日王武四人拜了钟衍,今日气象便不似昨日那般尚有几分疏远,四人对钟衍的恭敬是人人皆见。
王邑手稳,钟衍遂使王邑为四人修了修眉毛,改了改发髻,四人先前也只是普通人那般随意用个木棍或一块麻布包了,得钟衍赐了几支簪子,自学挽了武士髻或文士髻,更兼换了新衣,风貌顿时一变。
钟衍笑对众壤:“只消汝四人勤加习文、习武,尔等风貌精神定不似往日,莫是黑夜中瞥见尔等身影之人,便是见过尔等面容之人,也难认出。”
众人拜谢,腾爱到马厩之中熟练套马、驾驭车马,吴谋却爱随着王邑问问题,颇有种弃儒门而入纵横家的趋势,王武与张正则颇爱剑术与射术,府中众人皆有自事做。
钟衍来到竹庐之中,那五十斤铁锭,已然变成三十来斤精炼过的铁锭,这是商单用炒钢法精炼过后,又用大锤将之敲成铁锭的模样。
是铁锭,其实已然趋近于钢锭,其色泽、硬度皆是上上,教钟衍十分满意。
钟衍取来十金赐予商单,商单忙拜而推却道:“此先生秘方之功,老儿不过费些苦力,如何能受此大赏,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钟衍笑道:“此中苦工,人是不知,我岂不知?商老恐是半宿尚在思量如何锤炼,十金不多也。”
商单感激涕零,拜谢钟衍,钟衍又好生安抚几句,让商单收拾好竹庐,在竹庐中摆些农具,佯装此处是那休整农具之所,又使箱子将这铁锭装了,收到书房之郑
钟衍唤来吴谋,吴谋入而拜之,“主公。”
钟衍笑着点点头,“今有一事,欲交与汝,汝可敢为之?”
吴谋心中一震,拱手正色拜道:“但请主公吩咐,赴汤蹈火,定不推却!”
钟衍笑道:“也非甚难事,但教汝往公冶氏一匠庐中去,将此箱并此竹简交予公冶氏大姐公冶离。”
吴谋心中尚有些惴惴,然闻钟衍之令,当即应诺,钟衍看出吴谋心中惴惴之意,起身拍了拍吴谋肩膀。
“我知汝心中所忧也,然那日汝等并未为他人瞥见容貌,况尔等在城中数日,实未与几多人接触,大梁城数万人,来往客商数千,那个会记得那般清楚?”
钟衍从剑架上取下那把交与商单研究形制,商单又还与他的那把五十锻剑,以绳将之系在吴谋腰间,沉声道:“面对担忧的方法,就是直面担忧,如今城中不闻我名兵士者少矣,若有人盘问,汝镇定自若,只是我府上人便是,况尔等总不能日后皆待在府中不是?”
吴谋拱手应诺而拜,“定不负主公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