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拉着手,从济南城的北边,逛到最南边,又从最南边溜达到了,大明湖畔,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好是甜蜜,过往的行人都羡慕不已,快到午时时分,俩人来到了湖边的凉亭,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林岳伏身下去,在草地上摘了一朵野菊花,插到了朱淑真的云鬓上。刹那间围过来,一群蝴蝶,盘旋在俩人的四周,朱淑真靠着林岳的肩膀,闭上了眼睛,闻着花草,泉水的清香味,感叹道:“愿岁岁年年与君伴,岁岁年年如此时。”
朱淑真正闭着眼睛感慨着,忽然有个十六七岁的小乞丐,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转进凉亭,歇下身子,一把薅下朱淑真头上的珠钗,撒腿就跑,林岳猛地站起身就追,当他追到湖边一所房子附近,那小孩就不见了。
林岳踩着脚印,轻轻地跟进了屋子里一看,小乞丐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林岳一把将小乞丐拉起来,大声怒道:“说,为什么偷东西?”那小乞丐低下头,抖着身子哆嗦道:“不,不不,是一位老爷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一两银子,我才做的,”小孩话没说完,林岳大叫一声:“不好,”转身朝凉亭飞奔而去。
到了亭子里一看,朱淑真已不见了踪影,石凳上放着一朵野菊花,林岳刹那间觉得头晕目眩,两脚发软,瘫坐在了石凳上。仰头大叫道:“淑真,淑真啊,我上了奸人的当了。”他两手捧着哪多野菊花,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湖边,把哪朵野菊花,放进了湖里,痛侧心扉地哭道:“淑真啊,我对不起你!我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狠心之人,将你我再一次活生生地拆散,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了,哎,我傻呀,傻呀。”
林岳呆呆地望着大明湖,一直到夜里才回去,他一进院子张思聪和李锦就急忙问道:“朱姑娘咋没回来?”林岳一句话也没说,他挪动着双脚回到屋里,把门插上,一头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兄弟几个都急疯了,千求万劝,雷打不动,司徒萧霜也跟着暗暗伤心。
到了第四天早上,张思聪带着小虎,背着包袱来到林岳的屋前,敲了敲门,拜别道:“兄弟,我要走了,顺便把小虎送去天龙山,临走时哥哥能否见你一面,你这不吃不和,让我怎么安心离开,人生在世,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是常有的事,谁也无法左右,一切都是天命,你要善待自己,只要活着,总有见面的时候,不像我,这辈子都无法见到小虎他娘了。”
张思聪说话之间,潸然泪下,这时林岳轻轻地把门打开,弱声道:“张……张大哥……进来吧”张思聪前脚一进门,就听得噗通一声,他低头一看,吓得两腿发软,把包袱一扔大声喊道:“兄弟,醒醒,醒醒,”李锦和赵龙几个兄弟,听到张思聪的叫喊声,拔腿跑进了林岳的屋里,司徒萧霜也匆匆跑了进去,几个人把林岳抬到床上,办法使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林岳才醒了过来。
几个人又是喂饭,又是喂水,林岳总算是稍稍有了点精神,但是朱淑真被朱成文绑回宁海老家后,几日水米未进,朱府上下忙成一团,连哄带骗,能用的方法都用了,朱淑真一点水都不喝,其母一看没办法,就已死相逼。朱淑真这才强忍着吃了点东西,她尽不知,全家人已将她和范荣的婚事筹备好了。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喜字里里外外贴的到处都是,发喜贴的,置办宴席的,买东买西的,忙的不亦乐乎。
朱成文还让范荣,写了封信给林岳,拖家人来福送去了济南,这一天,林岳正准备前往宁海一探究竟,牵马刚出大门,来福慌慌张张地赶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喘着大气说道:“我,我家公子,让,让我稍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把信拿出来,交给了林岳,林岳急忙将信打开一看,上写道:“姓林的,我和朱淑真的婚期已定,三日之后,我们就要完婚,看在朱兄的面子上,只要你日后不来纠缠朱淑真,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官府的告示我已撤回,另送你喜贴一份,哈哈,喜酒就不请你喝了。”
林岳看完信犹如五雷轰顶,他把信一撕,大声怒道:“范荣小儿,欺人太甚,”来福看了看林岳,忙劝道:“林公子,胳膊扭不过大腿,你就罢手吧,老爷已将小姐的婚事准备妥当了,就等着三日之后范府的花轿上门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家小姐,可我家老爷不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林岳心如刀绞一般,他瞪着双眼,咬牙切齿道:“来福,回去让你家公子,转告哪范荣,休想娶淑真进门,若是不听,我打断他的双腿,一把火烧了哪范府。”
来福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双手抱拳,说道:“林公子,千万不可,你就听老朽几句劝,死了这条心吧,要不我家小姐也会被你连累呀!”林岳后退几步,身子晃了晃,含泪问道:“淑真可还好?”来福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小姐她茶饭不思,水米不进,整天咳嗽,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林岳听后,霎时间两眼发红,就觉胸口有一股暖流流直往上涌,他急忙低下头,噗,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