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政治,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扶持一个傀儡,远比强行的掠夺来的光伟正,正是在这种政治家族的思维下,银灰得以在这场巨变的洪流中不断地积蓄力量,同时在两族步步紧逼的态度下,左支右吾,苦苦支撑。如果希瓦艾什家族选择反抗也只能落人口实,然后这场看似狂猛的火焰也只会在薪火烧尽的瞬间被暴雨扑灭。而此时被银灰整理过的希瓦艾什家族已经只剩灰烬,而灰烬中也许还浅藏着能够点燃世界的火焰。
在后来的两年里,银灰继续担任着三族议会的一员,在会议中,他大多数时间是沉默的,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实际上他在观察,学习,思考。也许这就是未来他高超的政治手腕的来源。银灰就这样在白天不断地扔掉希瓦艾什的血肉,在夹缝中生存。晚上回家还得面对初雪的责问和崖心的哭闹。不过有点值得庆幸的是,初雪当时并不知道希瓦艾什族人的死亡跟银灰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在面对一天天衰落下去的希瓦艾什家族,她也在一天里为银灰泡了茶,只是银灰每天都雷打不动的看书到很晚,初雪也很担心他的身体。不过后来,银灰开始练习剑术,喀兰的传统剑法,虽然一开始吃了不少苦头,但银灰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白天练剑晚上读书,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在其他两族看来,这位小少爷即使是想复仇,也只可能是个企图用剑行刺的匹夫,而匹夫,不足为虑。
在一年后,银灰选择去维多利亚留学,因为初雪终于长大,而他也彻底放手了希瓦艾什家族的政治遗产,任由其他两族瓜分蚕食,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他的两位妹妹。到维多利亚的第一天,他睡了很久很久,他很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也很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不用担心刺杀,也不用担心妹妹的安危。即使其余两族想动手也不会选择这个时机,希瓦艾什家族的族长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被杀光,而且族长也暴毙,那前面还铺垫这么多干嘛。政治就是这样,就算我是你杀父仇人,我也得表现出不是我干的,是隔壁的孙子干的,孩子你放心,有叔在,比没有隔壁孙子好果汁吃,你就放心把老幼妇孺和家里的金银财宝交给叔,等你回来了,叔肯定得还你啊!毕竟你家在这,叔能让你无家可归吗?等你回来,这些还是你的,叔呢,拿这些,都是为了帮你看住隔壁的孙子,别让他给偷了去。
银灰也明白,等他从维多利亚留学回来,估计就是他被暗算之时,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能做好长时间的准备。
复仇。
复仇是件简单而又复杂的事情,类似于基督山伯爵,他完全可以直接逃出监狱直接捅死那几个混蛋,但他还是等了很多年,让人失去一切,才算是最好的复仇方式。偷偷潜入一刀杀死,那是匹夫的夜盗,而以一种光明的形式选择回归,让敌人体会失去一切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复仇。
在维多利亚留学七年后,二十二岁的银灰选择了回国,七年时间足够人们忘记很多事情,也足够一个人想清很多事情。初雪和崖心接到银灰时,银灰已经是个健壮的青年,再也不是当初隐忍不发的小少爷,而他的妹妹们也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恩希亚干员崖心在谢拉格民间名声很好,喜爱攀岩的少女从小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同时讨喜的性格和乐观的态度在民间也建立了极好的口碑。不过还没等银灰在家坐热乎,外面就传来求亲的乐器声,接着传来其他两族的少族长前来求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