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
一连串的炸雷在烈日下的旷野上不断响起,因为爆炸连接的太过紧密,仿佛成了一声。
城下战马嘶鸣,惨叫声不绝于耳,同连成一片,和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冲上云霄。
四处烟尘弥漫,遮蔽日。官军们只感觉脚下大地在颤抖,同时他们自己也成了聋子和瞎子,除了自己的尖叫和惨叫,他们听不到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声音,环顾四周,只能看见缺胳膊少腿的同僚在惊慌失措的哭泣,嚎叫,一个个将嘴巴张开到极限。
眼睛看到他们明明在惨叫和哭喊,耳朵里却只有尖锐的鸣叫声,不是笛子,也不是琵琶古筝,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穿透耳膜,震的耳膜生疼,却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前路和远方。
“那个谁?那个谁呢!!!”
一个身着光鲜铠甲的官军武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手中还死死抓着自己的兵器,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方圆十数丈竟空无一人,不对,他周围的地上还是有人,除了一些缺胳膊断腿躺在地上绝望哭喊的士兵,剩下的都是一动不动的残破肢体。
甚至连平日里最亲近的亲信狗腿子的名字都忘记了,只能高声大喊着那个谁……
这样的场面像极了孤身立在风雨中寻找阿爸阿妈的孩童,委屈,恐惧,茫然,且倔强。
类似的一幕在好些个地方上演。
西门庆真的动手了,一反常态的对官军动了手。
然而,被官军压在阵前做炮灰的百姓们除了被巨大的爆炸声带来了惊吓,却是毫发无伤。
这当然也是西门庆一早就苦心安排好的。
那些手指粗细的导火线,不光粗,还很长,这是事先为了不误伤平民百姓,特地精心计算的。
首先,按照百姓们的人数,大概估算他们队列的厚度,然后在最大值之上再加上爆炸半径。
再然后,就按照这个长度掩埋导火线,这样就足够保障百姓们的生命安全。
有人,凡事都会有意外,西门庆自然也知道,但是,时间不容许他考虑到更多更细致。
他只能竭尽所能的保证绝大多数人,却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害。
这世间哪有什么十全十美,战阵厮杀,瞬息万变,谁又敢什么万无一失。
爆炸依然在继续。
大地依旧在颤抖。
城墙上的浮土不停的从墙体剥落,仿佛整座城都在震动。
至于官军……
西门庆站在城头看着他们人仰马翻,面容平静,眼神里并未透出太多同情怜悯。
战争本身,本就没有对错可言,只是彼茨立场不同。无论正义还是邪恶,终究也只是成王败寇。
但是在战争中,死人,却是无法避免的。
就像哲宗和西门庆导演的这出战争大戏,戏是假的,战争却是真的。
尽管西门庆先前百般叮嘱,让麾下尽量不要给官军带来太多伤亡,那也只是尽量而已。
事实上,哲宗的秘信里,也是这么交代西门庆的。
平民也好,官军也罢,但凡是卷入战争,终究逃不过些许伤亡。
那些鲜活的生命,和所有的生命一样,终究没入黄土,化为尘埃,凐没在历史长河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