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的余波冲击到余独行之前,余源碇一侧身把余独行挡了个严严实实,而自己的后背连同着衬衫内衣一起被烧焦。瞬间,他头朝地倒在地上没了声。
“余叔叔!”
“余源碇先生!”
余独行呆坐在一旁,注视着庄信鸿和德怀特跑到余源碇旁边。庄信鸿帮忙把身体扶到没有被波及到的地面上,德怀特右手生出一道淡淡的光辉缓缓播撒到余源碇的后背上。
“我只能暂时维持住他的生命状况,余独行你叫救护车了吗?”
庄信鸿看着余独行没反应,大声喊道:“余独行!叫救护车没?”
“啊?”余独行这时才晃过神来,“叫了叫了,之前就叫了。”
庄信鸿和德怀特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先不发声,默默维持住余源碇的生命特征,等救护车来后帮忙抬上去。而在这过程中,余独行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执行着命令罢了。
余源碇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里。等他进手术室后门一关,门口上方的红灯亮了起来。三人就在手术室门前等待着。
余独行早已对医院里那弥漫的消毒水味道见怪不怪,但现在他满脑子的画面都是父亲把自己推开的时候。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不懂,那个平时如此冷淡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德怀特咳嗽两声,开玩笑道:“独行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余源碇身体不差,我看了下只是后背有烧伤,没波及到内脏,以你们的医疗水平完全没问题。”
“嗯嗯。”庄信鸿看着余独行的表情,安慰道:“余叔叔那么坚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余独行深吸一口气,借由消毒水的味道让自己的脑袋清醒几分:他自己就是最清楚竹派医疗水平的人,又怎么会烦恼这个呢?
他没有选择背靠着墙,而是跟德怀特和庄信鸿坐到一起。德怀特见状左手攀上肩膀,安慰着他:“没事的,没事的。”
“不是……”余独行问向二人,“你们觉得,我爸爸是爱我的吗?”
“嗯?”德怀特和庄信鸿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我想,他都舍身救你了,不会不爱吧?”
“是啊。”
余独行眼神落寞下去,自言自语道:“如果要冷漠的话就做到底啊,这种来回反复的感觉很让我纠结啊。”
德怀特听后,理解地点点头,道:“这么看来,你是一直认为你爸爸不爱你吗?”
“我觉得,是的。”
面对着余独行躲闪的眼神,德怀特嘴角一扬,揉了揉他的头,解释道:“你爸爸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身份和过去决定了他不是那种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但并不是他就不会去爱和关心别人。”
“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隐晦和委婉了,很多时候你看不真切,没办法感受到他的爱而已。”
“这话怎么?”余独行斜眼看向他,摆明不信。
“我记得当时去你家的时候,我当时夸奖庄信鸿月考考得不错的时候,余源碇不是马上叫你过去吗?”
余独行反驳道:“不见得,可能只是他觉得我应该考得比信鸿好,只是想提醒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