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羽尘很庆幸，庆幸嫦娥仙子已带着他逃离了快要被哮天犬彻底吞没了的月宫。

“月宫，彻底完了！”

看着那轮月亮只剩了最后一丝弯钩，嫦娥仙子眼中似有不舍，喃喃说了一句。

说完便扭头，再也不看逐渐消失的月亮。

双臂慢慢交替挥舞，朝着无尽的黑暗飘去。

这时，林羽尘虽然睁着一双兔眼，但却好似瞎了般，什么也看不到。

兔爪迎风伸出，只觉有黏黏稠稠的湿滑之感。

放在鼻端一嗅，隐隐有酸臭的味道。

感受到这些，林羽尘已然明白，在这无尽的浩瀚黑夜中，弥漫着的依然是浓度超高的污染物。

难怪，嫦娥仙子之前说过，若她的境界跌落至灵体境，便再也不可能穿过万里星空，去到天宫。

污染如此严重，别说是灵体境，就算是仙体初境的下仙，想要顺利穿过，也存在很大困难。

当然，要是像哮天犬这样的仙体高境的上仙，来去自然无需花费太多时间，最多几个时辰的功夫。

“小白，那长生丹怎会到了你哪？”

就在林羽尘慢慢适应了伸爪不见一根毛的黑夜时，嫦娥的身影在耳边响起。

“咕咕咕——”

林羽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说不了人话，一则嘴中还含着震天铃，二则境界不够，无法说话。

因此只能咕咕地回应，自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传递给嫦娥。

嫦娥听到林羽尘的咕咕声，无奈道：“姐姐忘了，小白现在说不了话。”

“咕咕咕——”

林羽尘依旧是那几声闷哼回应。

“呵呵——”林羽尘的回应逗得嫦娥一声苦笑，好似自言自语，又道：“你这小东西越来越怪了，姐姐现在都有些不认识你了。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不仅能够源源不断制造仙气，还断了玄阴斧与吴刚的联系。今日，更是将哮天犬的震天铃和牵牲索给偷了。你呀你，真是怪得很哩。”

说着，嫦娥仙子不再等林羽尘的闷哼回应，将脑袋微微靠在林羽尘毛绒绒的身体上，低声续道：“不过你这小东西再怪，依旧还是姐姐的小白，跑也跑不了，嘻嘻——”

林羽尘即便看不到嫦娥的音容笑貌，只听这一声轻笑，也能想象出她是何种情态。

既然嫦娥仙子已经知道那震天铃被自己所偷，林羽尘动了动身子，一口将含在嘴中的震天铃吐到爪中。

顺势用身上的绒毛擦了擦，递到嫦娥仙子的手中。

“咕咕咕——”

嫦娥仙子在黑不隆冬的空中，感受到林羽尘递来一物，只得接住。

几根手指摸索了两下，便已感觉出这东西正是哮天犬的震天铃。

“你这小东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消除哮天犬和震天铃的隐秘联系。不过，既然为你所得，便好好藏好，等你有足够自保的实力时，方可拿出使用。”

说着，嫦娥仙子再摸了两下后便重新递回到林羽尘的爪子中。

林羽尘接过震天铃，从嫦娥仙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明显听得出她对林羽尘犯下此等窃取哮天犬宝物的重罪，并无半点责怪之意。

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嘱托林羽尘好好藏好，待实力增长后，才拿出来使用。

由此可见，嫦娥仙子对林羽尘的宠溺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或者说，对于经历了月宫之劫的她而言，什么天规天条，都已经不再在乎了。

弱者连保全性命都成了一种奢望，这样的天庭，还有什么规矩和秩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