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良慌忙地走到跟前,张老板知道叶良是被吓坏了,他偷偷在心里鄙夷了一下:怪不得是乡下人,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
不过,他不会流露出来,而是带着和蔼的笑容,作为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他理应有责任去帮助叶良,让他感受到长辈的关怀。
叶良颤颤巍巍地来到张叔面前,一脸惊恐的模样,嘴皮不停打着摆子,声音都带着颤音说道:“张,张叔,城北太乱了,我,我要搬走,麻烦将房子给我退了。”
这句话更加让张老板确认叶良是个没出息的人,他垫着脚,爬在柜台前抓住叶良冰冷的手臂,带着温暖的语气对着他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叶良虽然被这莫名其妙的关怀惊到了,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叔,给我退房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张老板不经意皱了皱眉,放开叶良的手,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叶兄弟啊,你知道的,这次的事情错不在于张叔吧,怎么说退房就退房呢?”
见叶良神色依旧坚韧,他只好退一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收你前几天的房租,你继续住下去,给张叔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叶良神色犹豫,最后正色地看着张老板,“好吧,希望没下次,”,随后叶良走回了房间。
见叶良知趣,张老板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就唤伙计过来说了两句,说完伙计便跑了出去。
张老板在城北生活了四五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叶良刚才的表现全被他记在心里,就是担心怕死之辈,不过相比于遇到的,叶良显得更加异常。
一个正常的青年,不该有这种表现,不过世间怪人怪事太多,张老板就没多想。
而叶良知道退房不好退,也不再走正规程序,过了一会以逛街为由,便离开了旅店。
他走的是近路,要穿过几条巷道才能达到城北与城东的交界处。
走着走着,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叶良不由加快脚步,他猜想应该是旅店的老板,顿时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钱我都不要了,难道还要对我动手,欺人太甚!
走进一条仅能过两人的巷道,叶良终于遇见跟踪自己的人。
一共六个人,前面三个后面三个,前三个背靠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对着话,可是话里的内容却不那么好听。
“听说有人嫌弃城北太乱,准备到另外的城区去?你说那人是不是傻,其他城区就好?”
“不说其他城区物价贵,那些老爷他能得罪的起,走路岂不是都要小心翼翼?”
“呸,嫌贫爱富呗,遇到这样的人老子揍死他,”
“。。。”
叶良心里暗道城北真是腐烂到极致,自己不过是不想住了,就马上有人找自己麻烦,说不是旅店老板通的气,真当我是傻子?
叶良收了收背着的包袱,继续走着。
堵着过道的六个人修为不高,都是些小混混,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撂倒他们,不过对方若是只是抢点东西,给他们点教训是应该的,若是有其他目的,哼哼!
走到跟前,“麻烦让一下,”叶良见他们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句。
六个人冷笑了一声,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拿出各自的武器铁棒抗在肩上,颇为帅气的撇着嘴,斜着脚,然后瞪着叶良,侧耳开口道:“你说啥,大声点?”
叶良卷起衣袖,彬彬有礼地再次开口:“是张老板让你们来的吧?”
小头头脸色不变,显然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了,“张老板?谁他妈知道那是谁,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语气嚣张至极,估计是吃定叶良了。
毕竟无知者无畏嘛。
叶良很好说话,取下背后的包裹,丢了过去。这样的动作反而让对方发不起火来,小头头左手抓着包裹,随后向身后丢了过去。
身后的两人掀开包裹,见有些碎银子,不注意揣进衣兜,然后对小头头说:“大哥,就几件烂衣服,没有什么东西,这小子就是在耍你。”
小头头心中暗自给身后的人点赞,因为他刚刚抓包裹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还有一丝清脆的碰撞声响,除了装着银子外,还能是什么。
不过睁眼说瞎话是当混混的入门必备,他怒目看着叶良:“你敢耍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耍老子的下场。”
叶良摇摇头,笑了笑,本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为准则,当然若是打不过对方,欺负自己也就欺负了,可是眼前几人比自己弱,凭什么欺负自己,谁给的勇气?
元气都没动用,不过数个呼吸间,巷道中就躺着留个口中不断吆喝虚弱的声音,小混混们纷纷抱着自己的腿,神色痛苦,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