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此人将来是要造反的,我作为他的结拜兄弟,一是受他恩惠帮助,即使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的所作所为,也应当尽可能延缓这种事情的发生,二是日后常居大宋,一旦此人造反,我必受其牵连,到时候怕是麻烦不断,必须想个法子解决掉这个隐患!”
思来想去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只把叶泽想的睡意全无,又躺了一小会,着实睡不着,便起身披了衣物去院子中溜达,不曾想石宝竟也在,看到叶泽出来,石宝便道:“这么晚了,四弟为何还不睡觉?”
叶泽道:“哥哥这不也在嘛,哥哥又为何在这庭院之中?”
石宝叹了口气,望着星空道:“俺想俺娘了,当时俺头脑一热,跟俺娘说去句要外出闯荡,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俺娘和小俺两岁的弟弟在家,如今想来,所作所为有些不妥!”
叶泽拍了拍石宝,“既已出来闯荡,便无须想这么多,只要我兄弟四人团结一致,等日后挣了银钱飞黄腾达,便一同前去将你母亲接来好好享受,男子汉大丈夫,莫要被儿女情长牵绊了腿脚。”
石宝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心情,起身道:“多谢四弟开导,天色已晚,俺要睡了,明早还要早早起来修习武艺,四弟也快去歇息吧!”
叶泽送石宝进了门熄了灯,也准备去睡觉,却听“吱呀”一声,圆觉和尚开门道:“四弟莫急,来我屋中,我有话问你。”
叶泽一头雾水地跟着圆觉进了屋内,和尚关了门,插了锁,也不点灯,只在黑暗中问道:“四弟,你老实和我交代,为何小小年纪,你却懂得这么多,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路上,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贫僧路过的时候,你绝不像你所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明明聪敏的很!行为做事头脑十分清楚,浑不似十一二岁的少年,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有什么谋划!”
圆觉和尚边说边缓缓压向叶泽,魁梧的身高隐藏在黑暗中,颇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质问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似地砸向叶泽,丝毫不打算给他思考的余地。
“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贫僧武艺不算高绝,但对付你还是手到擒来,你也别妄图想用花言巧语来迷惑贫僧,我的这双慧眼,最能辨别奸佞!”
“额……”叶泽只好把胡诌出来的一肚子话全部咽下,沉思几秒,抬头笑着道:“二哥,我是真不记得过往的事了,不管是人,还是住所,都记不起来了,但是从书上学到的东西不知为何,我还十分清楚!”
圆觉也不答话,只是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叶泽,叶泽却面无惧色,昂首挺胸任由和尚看,过了一小会,和尚才道:“那你对待方腊,先是投其所好,以美酒奇闻相诱,促使其与你产生亲近结义之心,又拉我等一起,防止他起疑心,是也不是!”
叶泽朝着和尚恭恭敬敬做了一揖,正色道:“喝酒结义,全凭本心,若违此言,不得好死!”
和尚听闻此言,半天不曾说话,过了许久,才开门低声道:“你且走吧,今日之事,只当不曾发生过。”
叶泽点点头,走出去关了门,在和尚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深深一拜,良久才起身回房间睡了。
看着叶泽的房间熄了灯,黑暗的僧房内才传来一句叹息:“似在撒谎,又不似,看不透啊~”
早早就已经睡去的石宝窗内,也掠过了一片黑影。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夜雨,黑暗中雨水打在花草上、地上、墙上,裹了尘土,慢慢聚汇成细流,朝着不知名的地方缓缓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