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观这位小官人眉清目秀年少聪慧,谈吐举止有条不紊,身上所穿衣物也不似常人,应该是出自富贵人家,明日我托一众江湖朋友询问下周围府县最近可有大事发生,应该能打听到些许消息。”
“家人?”叶泽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的父母早早地就去世了,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之后出了事自己又蹲了八年监狱,亲情这种东西,早就忘了什么感觉了。
“那就麻烦兄长了!”朝着汉子认认真真做了个揖,虽然心里并不在意,但叶泽的脸上还是表现出了十分急切的样子。
“如此聪明伶俐的小官人,却遭此大劫,真个可怜。”看着叶泽眉头紧皱满脸焦急的神色,汉子一把拉住叶泽的手安慰道:“你莫急,且静待几日,你既肯唤我一声兄长,我定当尽全力帮你!”
旁边的圆觉和尚也安慰道:“他这个人三教九流无所不识,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他定能帮到你的!”
叶泽正要答话,“咕~”的一声,圆觉和尚的肚皮却突然响了起来,见大家都望着他,只能摸摸头尴尬地解释道:“额,,,和尚我一大早就起来干活,一直忙活到现在,还不曾吃饭呢,你这莽夫,快带我去吃些东西~”
汉子哈哈大笑道:“走走走,前些日子贩熟肉赚了不少钱,今日你们只管敞开肚皮吃!”说罢拉起和尚和后生,又让叶泽紧跟在其身后,四个人有说有笑地朝着早市走去。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四人才进了城,只把叶泽走的肩疲脚软,被其余三人一番嘲笑。
此时虽然已快正午,阳光毒辣,但人却并不少,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甚是热闹,汉子怕叶泽身轻体薄被人群挤散,便拿一只手紧拉着叶泽,搞的叶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四人寻了间脚店坐下,叫店家切了一斤的熟羊肉,一只烧鸡一只烧鸭,一屉素包子一屉馒头,酒只顾筛来,四人开怀畅饮。
叶泽对北宋的酒还是很期待的,毕竟在监狱中多年不碰酒这东西,这次好不容易能喝到,一定要喝个尽兴。
酒肉上齐,四人举碗相碰,叶泽抿了一小口便愣住了,想象中直冲喉口的火辣劲儿完全没有,有的只是粮食的清香加上些许的酒精味。
“这,这不就是米酒嘛!”叶泽砸吧砸吧嘴有些郁闷。
汉子却端着酒碗瞟了一眼叶泽道:“恁地不爽利,男子汉大丈夫,吃酒自当一饮而尽,怎地像娘们儿一样抿着喝!”
叶泽哈哈大笑,举碗道:“兄长不知,在我的家乡,吃酒一道可是大有文章,人尽皆知的便有鲸吞,龙吸,牛饮之说。”
“还有这等说法,我却怎地不知,何谓鲸吞,何谓龙吸,何谓牛饮?龙、牛某家知道,这鲸又是何物?贤弟快快讲来!”汉子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
叶泽也不矫作,举起一碗酒侃侃而谈:“极北之地有翻舟鱼,此鱼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翻身即可沉船,拍尾便成巨浪!”
“而所谓鲸吞,便是吃酒时要如那巨鲸一般,酒自然是要不断边地喝下去才行。”说罢叶泽便张开嘴,依样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又筛一碗道:“龙吸,则是要下唇承杯,上唇贴酒,口成圆形,一样也要一饮而尽。”
“这可不就是戏曲里唱的青龙吸水!”大汉一拍大腿作恍然大悟状。
“至于这牛饮嘛~”叶泽微微一笑。
“小二,筛八碗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