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利尔!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停下你的脚步,否则将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今日,我阿普利尔将开创新的时代,托德,不想死就滚开,我要让祂见识一下这柄斧子的厉害!”
“......阿普利尔......不!阿普利尔!想想你的孩子——”
“......我们都没有退路了,要么祂死,要么我们死,你们这些懦夫,还在等什么?!”
......
“克劳迪娅,退下吧,蝼蚁的反抗而已,他们已经忘了被奴役的岁月,我要让他们重新尝尝。”
“哗啦啦——”
“......我主,您的伤还没有痊愈,您用我的本源疗伤吧!”
“克劳迪娅,退下!”
......
如同隔着一层水雾,萨洛曼眯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眼前的一幕幕景象在水雾中晃动、纠缠,唯一还算清晰的是声音。
水墨画一般的画面中,手持巨大而狰狞的斧子的,是一个红发、赤膊、浑身都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男子,看不清相貌。
在他身边,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无论从衣着还是声音都无法判断性别。
而在视线无法及的遥远之处,萨洛曼终于看到了“克劳迪娅”的模样:她是一棵树!一颗碧绿的参天大树。
而大树前方,有一座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同样看不清相貌,甚至连穿着什么都看不清,但单从身形上就能感到巨大的威严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大树在说着话......
树怎么能说话呢?
萨洛曼迷糊的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而画面中,无尽的线条与色块开始运动了起来,无法判断过去了多久,阿普利尔和那个男人出现在了同一幕画面里。
他们脚踩虚空,阿普利尔身后跟着数不清的人或动物或植物,而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却只有克劳迪娅一个“人”。
听不清说了些什么,萨洛曼只看到战斗在这一瞬间爆发。
火焰、寒冰、墨绿色的波浪、鲜血与尸体......
阿普利尔一方仿佛不惧死亡,飞蛾扑火一般涌向那个男人的身边,然后在那个男人挥手间灰飞烟灭。
一方是声势浩大的战斗场面,而另一方却只有沉默而惨烈的死亡,萨洛曼愣愣地看着。
战斗在持续,虚空中没什么对比物,也看不出这场战斗有何特别。但力量的对比终究还是浮现了出来——那个男人快要坚持不住了。
某一刻,终于有人攻破了他的防御,那是一柄短且薄的匕首,匕首的主人甚至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能够第一个突破。
但下一秒,匕首的主人就成了千千万万坠落的尸体之一——战斗从这一刻开始变化,男人开始反攻,阿普利尔在狂吼:
“祂已经坚持不住了!进攻!进攻!”
萨洛曼艰难地眨了眨眼睛,这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他眨眼的瞬间,战斗仿佛按了快进的按钮,尸体成片地落下,但那个男人的身上也逐渐出现了伤势。
某一刻,那个男人咳嗽了一声,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所有人瞬间沸腾,他们都明白这一声咳嗽的含义:祂不行了!
于是,更猛烈的进攻开始了,那个男人在无数人死去后,终于怒吼一声:“......尔等终将......与我同眠......”
萨洛曼再次惊异,这句话......在他刚穿越而来苏醒的时候同样听到过!原来竟然是这个男人说的吗?他到底是谁?
阿普利尔拎着斧,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狂笑着向上飞起,宛如擎着天地一般,把巨斧抬到了自己的头顶。
这一刻,他终于喊出了男人的名字:“玛希阿德莱德,您的死期到了!”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依然用着敬语。
画面在这一刻凝固,克劳迪娅挡了上去,玛希阿德莱德在怒吼,阿普利尔也在怒吼,整个战场的人都在怒吼。
而后,克劳迪娅的巨大身躯炸裂开来,画面拉近,一根青翠欲滴的幼小枝丫挡在了斧刃之上——而后直接变得漆黑。
画面到此结束,水雾弥漫中,萨洛曼清醒了过来。
漂浮在房间中,萨洛曼心中忍不住惊悸......
“玛希阿德莱德......这到底是谁?是某一位神吗?”
阿普利尔对这个男人使用的从来都是敬语,在称呼的时候,使用的也是“祂”这个代词,这是“神”的专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