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阳神功盖世,打败天轮圣佛洪智,从此扬名立万于江湖之中。
洪智被玄微拨阳掌打成了重伤,只得在属下拼死之下赶紧远逃。
而王昭阳和司马皓月带领着天云寨的一帮人马,又上了栖霞山顶。
一路之上,那天轮教的和尚见群龙无首,个个惊慌失措,不敢反抗,但也不逃。百十名和尚聚集一处,纷纷跪下,引出火苗来烧自己的身,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口中念道:“天轮大火,早烧残躯,愿我魂灵,登临圣界。”
这大火熊熊燃起,顿时间青烟弥漫了整个栖霞山,场面令人不胜唏嘘。
王昭阳叹道:“这洪智着实可恶,这些都是一个个性命,竟然听信鬼话,为恶多端,还甘愿为之献身赴火。可悲,可悲。”
而这时,邵义泉道:“这等邪教如火如荼,正所谓擒贼擒王,如若不能灭了洪智,只怕这火还会蔓延开来的。”
司马皓月道:“邵前辈所言极是,如今我们重登栖霞顶,也算是不负众望。只是,只是,吴老护法.....”随后看了一眼吴岩的遗体,一时间忍耐不住,声泪俱下。
昭阳见皓月哭的甚是伤心,自己也为之动容。再看皓月双眼甚红,如梨花带雨一般,不禁心生怜爱。随即昭阳道:“吴师父待我恩重如山,竟撒手而去。如今我们打败了洪智,重登栖霞顶,光复麒麟教,便是吴师父在天之灵,也足以欣慰了。我们还是将吴师父厚葬了,不能沉溺于伤心之中。毕竟,洪智未死,东海帮犹在猖狂。还有很远的路,等待我们去走。”
司马皓月叫人将那两马车的罂粟给卸下,用刀劈开了箱子,只见里面不少奇花罂粟丸和大麻草。如此数量,实在是叫人心中惊颤胆寒。
王昭阳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从箱子中拿起了一封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平江王亲启。
邵义泉听闻到平江王三字,猛然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平江王?”随后又仔细看了内容,上面写道:“平江王在上,此行所送之货一共有四百斤,应收得王爷四万四千两白银。我命人将这一批货送至长安城东门的碧罗堂,你可以派人去取。”
信笺读罢,邵义泉心中大骇,没成想这平江王竟然是这种人,于是将昔日在姑苏平江王府之事说了出来。
昭阳闻言说道:“此事却非同小可,这么多的奇花罂粟丸若是运到京城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邵义泉道:“既然平江王和那东海帮的人有勾结,不如我们去姑苏城调查清楚此事。”
司马皓月道:“既然他们护送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成功劫下了这些毒物,干嘛还要去姑苏一趟?”
王昭阳听言,便对皓月道:“皓月...哦不,教主,实不相瞒,我先前被那洪智喂下奇花罂粟丸,时常毒瘾发作,后来因缘际会,习得乾元紫阳功,将毒素渐渐逼出,如今已大有好转,只是并未完全恢复。因此,我也赞成邵大伯所言。说不定,能够知道进一步的线索,得到解药。如若能知道解罂粟毒的妙方,不但我能够完全恢复,便是再有深陷泥潭者,也能挽回一条性命,不是嘛?”
皓月沉思一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
而邵义泉却以十分欣赏的眼光看着昭阳,心中不绝赞叹,如今的昭阳行事思考宛如大变了一个人,目光甚远,沉稳不惊。令邵义泉这样的江湖老客都十分钦佩。
义泉又道:“之前,那平江王欲留我等为他效力,当时被我拒绝了。如今,我们再去投他,想必也不会怀疑。”
昭阳本要带着旭锋一起去姑苏走一趟,昭阳想去,一是为了查清毒物一事。二也是因为自己生性放浪,久闻姑苏城繁花似锦,早就想去经历一番,如今有这个机会,如何便放过?
而义泉道:“此去苏州,来回约有半月时间。若那洪智引众杀回,到那时便危矣。我等此去,不过是探听消息。不宜兴师动众,引人注目。你二人的武功不下洪智,留在山上才好。”
昭阳却道:“那平江王既然能和东海帮的勾结,府中高手自是不少。我和智超为结义兄弟,你们便都是我的叔伯,我却甚不放心。”
七子点头称是,而程颇却脸上留出不满,似乎觉得昭阳略微看不起他,撅起嘴来不说话。
这时候,司马皓月却将自己腰间的宝剑解下来,递给昭阳道:“你没有什么兵器,这把宝剑,便给你防身吧。”
王昭阳一看这宝剑,雕琢细腻,上有蟠龙之形,耀眼夺目,便是蟠钢剑,这剑实在是天下为数不多的奇珍。于是昭阳恍然大惊道:“教主,这如何使得?”司马皓月见他推辞,俏脸一冷道:“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么?”
昭阳又是一吓,只得忙道:“不敢,不敢。”便接过宝剑,握在手里,尚能感觉到一点余温,和一丝丝扑鼻的沉香。
王昭阳又叫过旭锋,介绍给众人道:“这是我的兄弟,名叫孙旭锋,他的武功境界不在我之下。有他留在这里,定能万无一失。”
众人也纷纷拱手行李,拜见过孙旭锋。
第二日清晨,鸡鸣破晓,霜露未消。邵义泉起早准备马匹,往那姑苏城去。
临行之前,突然听得一阵嘶鸣,只见一匹黑马狂躁不已,蹄踏扬尘,让义泉吃了一脸的灰。
义泉大怒,唤来马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马为何这个时候发起疯病!”
马夫心中害怕,于是道:“小人也不知道。这马先前都是好好的,这两天好像就狂躁了起来。大人不要急,容小人再换一匹。”义泉渐渐消了气,这时徐渊正好走过来,见义泉脸有愠色,便来问故。
邵义泉只好将这黑色烈马狂躁之事说与他听。听完徐渊大笑道:“您有所不知,这马原是西梁国国主进贡给我大楚朝的贡品,那时节正好路过我天云寨,于是我和吕兴商议调集人马,劫了不少财宝,我看这马乃是罕见的良驹,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到寨中,令人好生喂养。只是此马性烈,我寨中无一人可降服。本想丢弃,却实在舍不得,只好放在寨中好生圈养。也不知何故,这两日竟然如此癫狂。”
义泉又道:“那这马叫什么名字?”徐渊道:“此马名为乌云追月,日行千里,奔走如风,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毛发和顺,宛若天边之云,因而叫乌云追月。”义泉闻言,只好点点头,连连叹息。
马儿嘶鸣之声,响彻云霄,撼天动地。
王昭阳听得如此之声,便赶来看看。一见这匹黑马,高八尺,长有一丈一。四腿坚劲又力,马尾细腻光滑,心中暗自喜欢。于是便道:“这黑马着实是良驹,二位,我可否试骑之?”
邵义泉道:“万万不可,这马顽劣不堪,性情暴躁,若被这畜生伤了,岂不可恨?”
徐渊道:“正是,我等皆都受这黑马所累,你年纪尚轻,又如何驾驭得了这畜生。”
话音未落,那马儿突然一扭头,竟将那拴马的桩给拉断。径往昭阳这里撞,义泉惊道:“小心!”而王昭阳却并无慌张之色,侧身一躲,顺势伸出手来,抓住了马缰。随后纵身一跃,右脚向上一跨,坐在了马背上。那马儿感觉到有人骑在它身上,疯狂跳跃,企图把昭阳摔了下来。徐渊和邵义泉不敢上前,大声呼唤马夫。
就在这个时候,昭阳双腿一夹,夹紧了马背。双手紧握着缰绳,往后一拉,使得马头不得乱动。那马儿虽然有嘶鸣,却再不乱动。随后,也不再乱叫,垂下了头,显得极为和顺。
徐渊惊道:“昭阳兄弟果然是天纵神力,我等皆束手无策,你竟然能在片刻之间驯服这乌云追月,实在是令人佩服!既然你能驯服此马,那这马便是你的坐骑了。”
昭阳这时候也是满心欢喜,笑道:“多谢厚赠!”
整装完毕,各自骑上马匹,前往姑苏城。
不知行了几日,终于来到姑苏地界,姑苏城外,绿树红花,清水流波,真乃是江南福地,比之令人醉意微醺的杭州城,似乎一点也不逊色。
一行人过了城关,径往那平江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前,邵义泉解鞍下马,对那守门人行了一个礼道:“劳烦通报,在下乃是镜湖庄主,特来拜访平江王。”说罢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守门的仆人。
那门子接过银子,堆下笑来,忙道:“大人稍后,我这就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