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叫了一只醉老鹅,两碗米饭,一碟炒花生,一盘炒韭菜。老鹅刚上之际,五尺开外便觉得有一股醇香扑面袭来,令人垂涎三尺。
酒足饭饱之后,昭阳和旭锋都洋溢满了醉意,给了银子,晃晃悠悠来到了街上。
琴声婉约传来,胭脂粉黛之香味也飘飘不绝。俗话说,酒是色迷人。那王昭阳和孙旭锋二人,终归还是年轻,被酒迷了心性,寻着琴声便来到了一处楼下。抬眼望去,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淮左杏村楼”。
二楼的栏杆边,只见一妙龄女子,正在端坐在那,操手弄着琵琶,手指细腻,玉肌冰滑,眼含深情,眉间凝雪,真的引人入胜,令楼下围观了不少人。
昭阳一时兴起,携着旭锋便进入了杏村楼,昭阳道:“我不胜酒力,些许上头,不如去喝点茶水,听听小曲如何?”旭锋想这并未违背师父意图,也不能算违背侠义之道,加上自己口干舌燥,也正欲饮点茶,便欣然同意。
未到中堂,笑声便至,只见一老鸨子满脸堆笑道:“二位公子,有什么吩咐?”昭阳道:“给我们上点茶水吧!”老鸨道:“敢问喝什么茶?”昭阳道:“随便就行。”老鸨见他二人稚气未脱,便打趣道:“两位公子不听个小曲?”昭阳道:“不知听曲要多少钱?”老鸨笑道:“瞧您这话说的,听个曲能有多少钱,算上茶水,也就八钱银子。”昭阳摸摸口袋,还有约二两不到,想到还要赶路,并不舍得,于是正要走开,但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便问旭锋道:“怎么样?要不要听?”旭锋不经世事,也未经历如此风月场所,甚是好奇,连连道:“好,好,好。”
昭阳无奈,只好上二楼听了小曲。
饮了点茶,茶水香浓,看着这房间内,红绡罗帐,玉枕花床。桌上一缕沉香冉冉上升,芳香很快散漫了整个房间。墙上还挂着风月无边的水墨画,意境婉约,极显江南水乡的秀色。昭阳和旭锋望着,不觉神清气爽。
少许,只见一位姑娘敲门而进,两个小奴抬着一架古筝随在后面,那女子道:“你们出去吧。”两小奴便关门而走。
昭阳看了那女子一眼,果然是倾国倾城貌,令人神池荡漾。
女子缓缓席地而坐,双手拨弄琴弦,筝声空灵飘渺,时而如春雨复苏,高音如惊涛骇浪,低沉如风卷尘沙,时而如春雨绵绵,时而如寒风飘雪。一首曲子使得王昭阳和旭锋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昭阳和旭锋不懂乐律,但也觉得好听,正于仙乐之中遨游之际。忽而窗户被开,一人闯将进来。只见这人,约二十出头年纪,身高七尺有余,面容微黄,略带粗鄙,一见美人,两眼放光。又见到昭阳旭锋二人,略微一愣道:“你们是什么人?”昭阳道:“我们是听曲的客人,你是什么人,竟然破窗而入,意欲何为?”
那人道:“哈哈哈,你们两个竖子,竟然连我也不认得!那我便告诉你,我就是江湖人称海棠花王的曹信林,武林中人闻我之名莫不胆战心惊,生平阅女无数,专门干窃玉偷香之事。我不喜欢杀人,你们快滚,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那弹琴的姑娘闻听此言,不敢作声。昭阳被他扫了听曲的兴致,十分不爽道:“你这采花贼,不知羞耻,下作至极。既然你遇到我了,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曹信林闻言,笑道:“不知死活,既然你要坏我好事,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便双手成爪,以疾风之势,直取昭阳。
王昭阳毫不畏惧,直起腰来,全身凝起内力。这曹信林的爪刚到昭阳胸前,便被内力弹开,差点仰倒。忽而惊叹道:“好小子,内力如此了得,你这是什么功夫?”
昭阳更不答话,引得曹信林大怒,又引出一掌,往昭阳使去。
旭锋忙道:“小心!”昭阳出手相迎,两人相对了一掌。那曹信林掌心徐徐发力,身子前倾,将昭阳往后推去。昭阳被这一股劲力骤袭,往后一退,将那红罗帐都给压坏了。
那女子吓得已经不敢动,旭锋却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只得静静看着。
曹信林道:“好小子,便是那五大帮派的主,我也不放在眼里。你竟然能吃我一掌,确实令人佩服。”
那曹信林功夫了得,论武功也是名驰江湖。只不过做一些下流之事,因而为人所不齿,所以留下的只是恶名。
王昭阳出招已然是十分不俗,这是他出山以来的第一次交手,无形之中展现出惊人的威力。
便是那孙旭锋在一旁观看,也暗自惊叹王昭阳突飞猛进的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了,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以现在的形势,不用自己出手,王昭阳便能将眼前的这位高手打败。
王昭阳自己也惊诧于自己的功夫,出招迅猛,拳无虚发,力皆不空,且每一个步法都稳而不乱,猛烈之中还有一股柔静,出招且如行云流水,任意南北东西。曹信林本来气贯长虹,后来却渐渐摸不透昭阳的路数,自己也不觉间乱了阵脚,料定不敌,慌忙跳窗而走。嘴里骂道:“今天我心情不好,影响发挥,有种报了姓名,日后找你算帐!”
王昭阳莞尔一笑道:“在下王昭阳。”
曹信林哼了一声,随即飞奔而逃,不久就没了踪迹。昭阳心中暗叹,此人虽然人品不行,不过武功却也是一流水平,这等轻功,纵观武林也莫有步其后尘者。
回头望那琴女,早已惊慌失魄。这个时候,楼下的老鸨慌忙上来,见到桌椅打坏,拉住昭阳的手,哭道:“你们赔,不赔别想走啊!这个桌子可是水曲柳木,椅子可是黄花梨木,这个红罗帐可值二两银子的。不给钱,我就报官......”旭锋指望那个琴女解释一二,谁料她一言不发。王昭阳老鸨子说的心烦意乱,上去拉过孙旭锋,一跃出窗,飞奔而走。
那老鸨见他二人逃走,懵在了那。
二人离开了杏村楼,一路向南,又往杭州城的方向而去。
正是:江湖英雄少年气,竖子出山不谓狂。
扬名一战成故事,从此忠义入侠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