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拿着《太白剑谱》后,夜晚便在漆黑的房间内记住剑谱中招式和注释,白天便在外面以树枝比划记忆中的剑招。
滚滚江水连绵不绝地向东奔流不息,江边滩涂之上,一丛丛芦苇荡在疾风之中摇摇作响。司马皓月在江畔上,身穿白袍,发髻挽起,终不再是那日稚嫩弱小的小孩。她右手持着树枝,每一招式都极为凌厉有势。树枝挥舞之声与呼啸的风声相互交织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
皓月步伐轻盈,纵身一跃便能立在那芦苇之上而不倒。轻踏芦苇,在其上疾走如飞,轻功亦达到了一定水平。一旁的吴岩坐在滩头,见到皓月进步如此之快,欣喜万分,笑着道:“教主,你的武功已经大有精进,老夫甚为高兴。下个月便要举行教主接任大典,我已经发出英雄帖,届时便是我麒麟教重新威震武林之时,我已经派潜徐渊去操办此事,定在天云寨之上进行大典仪式,教主意下如何?”此时的皓月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眉宇之间早就脱去了那一份孩童之气,言语之间亦十分沉稳,于是便道:“护法为复教尽心尽力,大典之事,尽听护法安排,我并没有什么异议。”吴岩听罢便笑道:“既然教主没什么意见,那便按照计划进行吧。”二人相视,会心一笑。一阵狂风怒号而过,掀起了大江之上的波涛。
镜湖七子晓行夜宿,一路快马加鞭,离开镜湖庄,往那金陵地界赶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苏州城的地界。
这苏州亦是什为繁华的地段,一路上车马喧啸,人流熙攘,酒香飘远,炊烟缭绕。路人皆身穿锦袍绸缎,佩玉石之物,看来这苏州城的人家,都是较为殷实的。
程颇素来喜好热闹,见到苏州城内如此景象,又如何不喜?于是便东瞧瞧,西逛逛。邵义泉和沈玉棠以及杨木羽三人,虽是习武之人,但是心中亦甚喜欢风雅之事。见长街之上有人卖字画,颜鲁公、王右军和米芾的手迹应有尽有,将那邵义泉等人吸引在那。
胡天保则乐于韵律,在街上闻有人以二胡在那卖艺,便欣然前往。随着围观之人,在一旁欣赏这二胡的悲哀之音。路人虽知二胡悲切,但却不知其中之意。只有天保心中有数,听着琴声口中止不住地嗟叹。
那邵智超自是也闲不住,四处张望,只听不远处锣鼓喧天,围观者甚多,智超心下好奇,便走过去看看。
穿过人群,只见中间却是一座擂台,约莫三尺之高。台上一位极其壮硕的汉子站在上面,赤着上身,但见他护心毛一直长到了肚子上,双臂伸手粗大,令人望而起畏。那人朗声叫道:“列位,在下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行山张勇是也。若是有人能于这擂台之上将我打倒,我这十两黄金便双手奉上。各位若是觉得比武好看的,也请打赏则个。”说罢便拿出了一锭黄金,阳光照耀之下,金光灿灿,显得什为耀眼。
擂台下人纷纷议论,有人道:“这个人这么威猛粗壮,谁跟他打还不是白白送死。”只见这时,有一人飞跃着上了擂台,口中叫道:“我来会一会你!”但看这人,脑满肥肠,宛若一头出水黑牛。人群中有人道:“这个人长得这么彪壮,怕是能够打上一打。”
这位“黑牛”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去。张勇见“黑牛”冲了过来,跳起一跃,飞起一脚,踢中了那“黑牛”的肩膀之处,将“黑牛”踢翻在地,一声巨响,擂台动摇。“黑牛”趴在了地上,挣扎欲起,张勇上前,一脚踩在“黑牛”后背之上,那“黑牛”更是动弹不得。只好连声叫道:“壮士威猛,小人佩服佩服。”这位张勇便将腿收回,那“黑牛”仓皇走下了擂台。
此番过后,台下众人更是唏嘘佩服,深感张勇的武功非比寻常,赞叹之余也夹杂着几分敬畏。
惊叹声未绝,又有一人腾空而起,轻步缓摇,站到了擂台之上。只见这位挑战之人,眉目清秀,身材短小,显得极为瘦弱,眼神之中却多了几分柔和与神气。台下观众见到,却又叹道:“刚才那位大汉都不是这擂主的对手,这位小兄弟如此瘦小,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瘦子拱手抱拳道:“在下李清,不为钱财而来,只为讨教阁下几招。”张勇道:“我这擂台之上,拳脚无情,你这般瘦弱之徒,我打赢了也不光彩。你还是早早下去为好,我也不与你动手。”而这李清莞尔一笑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看招吧。”说罢便疾步向前,这步法极为迅速,顷刻之间便冲到了张勇面前。随即双拳向前,往那张勇胸口便是捶打。这李清的拳头虽然不大,但是这几拳打得却是十分有力,把那粗壮的张勇都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智超在台下观望,见到这李清拳法凌厉有法,不由得赞道:“好功夫!”
张勇见对面攻势凶猛,不仅出拳有力,而且很有章法,不觉露出一丝惊诧之情。于是向后跳了一步,以避开其锋芒。李清见他后退,微露得意之情。又向前逼近,身姿左右晃动,双拳猛烈出击。这张勇只一味躲闪,却不还击。众人皆道:“想不到此人个头不大,却有如此功夫,竟然能将这彪形大汉打得无还手之力。”智超却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然,这大汉并非打不过,而是必实就虚,以耗费对方体力。待对方体力耗尽,章法错乱之时再出以猛烈一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大汉便要妨上而攻下,以手挡拳,以脚攻腿。”智超想到此处,不由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