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天天流逝，将士们很快就开始焦虑不安，我拼尽全力才遏制住他们的恐慌情绪。”娜梅莉娅回忆，“但是，我也很害怕。”

“我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如果他们要诱骗我出征，应该有更聪明的办法。”

韩山叹口气：“所以你只有等。”

娜梅莉娅摸了摸手臂，那里稍微有点痒。她说：“对，而且三天之后，蒂尔回来了。”

“他中伏了吗？”韩山问。

娜梅莉娅摇头：“我不知道，他声称自己的迟到只是因为绕了点远路。他仍然那么谨慎聪敏，礼数周全，所以我没有起疑，在之后的很多年，我们合作的也很愉快。”

“直到他烧死你。”韩山说。

“对。”娜梅莉娅顿了一顿，她笑了，“直到我被他烧死。”

“难道在那之前，你就没有察觉到一点端倪吗？”

娜梅莉娅犹豫了一下。

“只有一次。”她说。

“他的食量，自那以后就变得很大，一餐饭几乎要吃掉一头整牛。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厨房正在处理他的盘子。”

“那个盘子边缘嶙嶙峋峋，全是齿痕。”

“所以那不是蒂尔，而是个怪物？”韩山猜测。

娜梅莉娅看着他：“有一些魔怪确实可以做到这种事情，【无定形菌丝】，【塑形者】....可是它们只能模仿人类，而不能成为人类。”

“蒂尔会参与策划战役，那一次次战术设计，连我都要赞叹那是天才的设想。而当我询问蒂尔那个盘子时，他的回答也没有任何问题。”

韩山挠挠头：“说真的，虽然我觉得自己有点思维发散了。占据他身体的非得是个怪物吗？还可能是个邪神呐....话说你们这里有这种东西吗？”

娜梅莉娅呆呆看着他。

“地狱三十七大群。”她喃喃。

“什么？”韩山没有听清。

“大群（LEGION），受到世界加冕的传奇生物。他们只能使用类法术能力，在巴托魔域中建立自己的城市。”娜梅莉娅快速解释。

“入侵心像风景，暴喰，天才的战术.....”娜梅莉娅眼前越来越亮，她飞速念叨着韩山听不懂的词汇。

“但是为什么祂们会盯上我？”她又苦恼地摇头。

韩山想到他当初看到娜梅莉娅【启示】的特性，介绍说那是由于天赋，他心中一动。

“那个，娜梅莉娅。”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预知未来的能力，万一是天生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娜梅莉娅呆立原地，如遭雷击。

“天启者的天赋。”她慢慢说，“串起来了。”她凄然一笑。

“我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信仰真可怕啊。。”

韩山静静等着她解释。

娜梅莉娅耐心地说：“没有时间解释了。”

韩山：“emmmmm....”

娜梅莉娅突然伸手，抓住了韩山，她拉着韩山的手飞快向前奔跑。韩山不明所以，只觉得她的手很软，而且有点凉。

她跑得飞快，韩山能感受到她高涨的情绪，男孩和女孩在城市里狂奔。

奔向三神的教堂。

最后，他们停在宏伟的建筑前，三神比恐怖老人富裕很多，教堂也更宏伟。

“最后一场硬仗，韩山！”娜梅莉娅轻声说，“然后，我们就赢了。”

“对啊，然后你们就能活下去了。”

“但是蒂尔呢？”

有声音随意地接道，就在他们的正前方。娜梅莉娅骤然减速，但是笑容没有止歇。

“你会出来，就证明我是对的。”她冷笑，“我只在传奇故事中读过你呐，大群，掌控颠倒城的皇帝，【阴森寒冷之神】。”

“厄尔迪基安。”

念诵最后一个名字时，她下意识放轻声音，真正面对一位大群，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