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戴娜安,喜欢老白干,在我十二岁那年,一个长着三头六臂自称界王神的女人来到我身边,她跪在我面前,哭着对我说,地球上的生物环环相扣,每当一个物种灭绝,都会加速其他物种的灭绝,循环往复,地球将会成为一个没有生物的星球。
“就在今天,地球上出现了一个威胁物种平衡的存在——爱撕鸡魔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手撕视野所见的家鸡、野鸡、肯德鸡,甚至会夺过并手撕别人含在嘴里或握在手里的吮指猿味鸡,要阻止鸡这个物种灭绝,我必须找到一个兼具正义与勇气,力量与智慧的且不会被爱撕鸡魔人认为是威胁的存在,你是很合适的人选,你愿意帮我阻止爱撕鸡魔人吗?”她费力的从自己背篓里拿出一个背篓那么大的舌头。
“幼儿园老师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好奇地打量着这铺开来比长颈鹿的颈椎还长的舌头,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感到吃惊,吞了口唾沫,不带惧色地继续说“但是妈妈告诉我,女孩子要用法律和武器保护自己。只有拯救地球才能确保我的生活可以继续,我也是一个生物,如果整个地球的生物都灭绝了,那就是我没有保护到自己,帮你也是帮助我自己。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这是烦天的舌头。”她指着这个湿漉漉散发着恶臭的巨大舌头说道,说罢难受地吐了一地的狗粮,用手背擦了擦嘴,又打了个饱嗝,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烦天是创造这个世界的存在,他昨天生吞鲨鱼的时候,也许是卡到了鱼刺,竟然就这么死了,他死前只说了两个字‘舌头‘,我想也许是他觉得拯救世界需要舌头吧,便趁他还活着的时候一口气将他的舌头拔了出来,可是他却一口气没挺过来就过去了。”说着说着,界王神开始啜泣,晶莹的泪珠从她眼里流出来,变成了钻石,她便熟练地将它们串成了项链并写上重量和纯度放进了一本被掏空的羊皮书。
“难道是《舅舅不约》书上记载的’舌中剑‘!?”我打量着舌头,突然发现了一个剑柄似的硬物,剑身应该是刺在鲨鱼肉和大舌头里,撸起袖子就去拔,一脚踩到舌头上去,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又嫩又滑“,舌头的弹性可好了,我就这样连摔带跳地拔出了这传说中的”舌中剑”,正如剑圣西门吹牛说的那样“剑身闪闪发光,有时短,有时长,重量就像武大郎“,武大郎的烧饼可好吃了,他说如果我能将他举过头顶就能免费吃到一个,所以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会去举武大郎。
”小小姑娘,如此力量,好棒,好棒!“界王神竟然感动得又哭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哭了两次,做了八条项链,哭到没有眼泪了,她才又继续说,“古书记载,在山东蓬莱有一个龟仙人,他的龟背能够无限吸收伤害,你正面攻击他,然后将他的龟背扒下来,我给你做成盾牌。”说完,便从兜里掏出手机,从邪程网上给我定了一张当晚直飞蓬莱仙人污鸡场的飞鸡票。
夕阳西下,远方传来喔喔喔的声音,一个带着小红帽,一脸横肉下蓄了不修边幅的白胡子,大热天还穿着红棉袄的醉鬼挥舞着沾满鸡毛的皮鞭,从太阳的方向驾着鸡车快速驶来,这些鸡我是认识的,有当过古惑仔的落山鸡、淋过雨的落汤鸡、只在粮仓排泄的污谷鸡,还有村里的举人小尖鸡,以及年考年年落榜的复读鸡。这就是成年后的生活吗?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鸡,你都必须要工作。不吃鞭子就得挨饿?
看着小鸡和老鸡被打得皮开肉绽,界王神又哭了,这一次,她没有串项链,而是将手里的钻石半数给了我,半数给了那个来自太阳的人,“这事很急,你得日夜兼程赶到那里,虽然这些钻石都是些残次品,就当是给你老婆的礼物吧。“
”得。儿,嫁!“男人不由分说便一把将我提上鸡车,用洪钟的声音说道:“没做过飞**?我的公鸡都是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鸡,飞得快,飞得远,我叫猴异,你就管我叫’来自太阳的猴异‘吧,这样比较顺口。”
“想不到你这个夹杂着酒气和鸡屎味的男人竟然还有老婆。”他的大屁股占了百分之九十一的座位,我只有侧着身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他压扁,心里不免对他的粗鲁和体格有点抱怨。
“有飞鸡的男人有魅力,四个飞鸡能在首都六环买个首付,能在小城市买两个别墅,能在村里修一个鸡场,你猜我选了那样?”他有些自豪,却又有点卖关子的架势。
这倒勾起我对他的好心,果然老男人更懂女人心,我也哼了一声,却也放松了警惕,打开了话匣子,笑着说道“关老子屁事。”
“我选择了驾驶飞鸡,女人嘛,不会关心你有几套房子,要的你有事业心。”他掏出一瓶牛腩膻二锅头,一饮而尽,打了个愉悦的酒嗝,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所以我有了老婆,她叫常鹅。她在家养鹅,我在外面开车。现在的人都喜欢飞鸡,不仅速度快,而且很气派,别人看到你,都是你从云中来,你从空中来,很多有钱人坐飞鸡都不是为了去哪,就是想玩玩跳伞,玩玩滑翔或者花式终结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是在照顾我生意。别看我今年九十了,再等二十年,我还能买一个飞鸡,只要每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不休息,在我七百岁的时候,就能凑到足够多的钱,住进首都的小区。那时候常鹅就不用天天和鹅谁在一起,我们要在小区里搭一个板房,我们睡地,让鹅睡床。想想看,那时候我们得多幸福。”
他激情洋溢地说着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和他的将来,太阳早已变成明月,明月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
“今晚的月亮好绿啊。”他赞美起月亮来。
“是啊,月光洒下来,你的帽子都绿了。”我拂去飘落在头顶、脸上和身上的鸡毛,余光看到他竟然在用鸡毛下酒。
“这叫鸡尾酒,我们驾驶飞鸡的人有这种传统,飞鸡可以打,鸡毛不能丢,得拌着茴香豆下酒。”他吞下鸡毛的时候表情有点难受,“人呐,跟忍字谐音,再涩口,再难受,咽下去就饱了。”双手比划着做了个捧月的样子,说道:“绿光给了我绿色的帽子,这一切都是绿光的意志,不,绿光就是意志。今晚,绿光给了我们绿色的月亮,明天就会有绿色的太阳。啊,绿日,每一年的绿日都是龟仙人的生日,他会举办一场豪华的生日聚会,会有乐队驻唱,会有红酒香槟和妹纸,可惜我已经嫁给了常鹅,虽然我们昨天才刚刚认识,我给了她一斤公鸡的鸡蛋,她用鸡蛋为我们做了烛光晚宴,我给了她我的鸡动车拥有证,她就陪我扯了结婚证,虽然我想每时每刻都呆在她身边,但是她让我出来找钱我就出来找钱,啊,思念。”
“你能不能别放屁。”我捏住鼻子,被他无声的臭气弹熏得不行,好感度回到了零。
“这叫春风十屁,”他得意的笑着,“每当我春风得意的时候,就会连续放十个默不作声却臭气熏天的屁,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被臭晕。”
远方的地面传来摇滚的声音,地面泛着绿光摆动的不是花草树木,是数万个歌迷挥动的荧光棒。
“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吧,”他再次把我提了起来,这一次是把我扔下车,夜空中回响着他洪钟的声音:“我得搭上这波气流顺风回家,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