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集看了他一眼,责问道:“徐将军为何还不动身?是想抗命不尊吗?”
“末将不敢!”徐晃连连解释道,“末将这便出城去了。”
……
……
函谷关下!
如今已是晌午时分,烈日当头,但好在只是初春时节,并不是特别炎热。
北地太守皇甫嵩帐下破虏将军苏渤正引军驻马与城下,军伍之间暗结战阵。
“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太平贼,当朝陛下仁厚敦实,勤政爱民,天下苍生深蒙圣恩,无不感激涕零,只有你们这些该当被剥皮食肉的畜生,才敢对一位如此仁德的圣君下手!”
“贼子,尔等有种就出城与我苏渤一战,看我不打爆你们的狗头!若是没种,还是缩回家呆着吧,也别学人家搞什么“农民起义”了!”
他正骂的欢快,妄图以这种方式激怒城中的太平军出城与他死战,谁料喊了半天城中也没个什么动静,气得他脸色涨红。
就在此时,函谷关下两扇厚实的西城门竟是缓缓打开了。
一位骑着黑色健马的壮硕武将一马当先,马蹄声急促,自城里奔了出来。
“贼将勿狂,河东徐公明在此!吃我一斧!”
徐晃马快,只一瞬间便逼近到了苏渤身边,挥舞着手中大斧向他迎头劈去。
斧影重重,闪烁着寒光,苏渤大惊!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横刀抵挡。
刚接下徐晃这一斧之后,徐晃迅速变招,斧面一记横扫!
“砰”!
这苏渤的实力与徐晃实在是差太远了,反应不及直接被徐晃从马背上击飞了出去。
两方对阵的军士们都愣住了,徐晃也愣住了。
柳云集的将令是“许败不许胜”,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也正是打算这么做的。
徐晃本想与这苏渤交手上一个回合再佯装不低败退,这样一来给敌人造成的迷惑效果也比较真实。
可是徐晃万万没想到,这苏渤竟然如此之菜!连他两招都接不下来。
这实在是太出乎徐晃的意料了。
不是说好的什么“帐下第一大将”吗?
其实徐晃能如此快的致胜,不仅得益于他武艺高超,也与他的马快脱不开关系。
苏渤第一招没能反应过来仓促去接已然落了下乘,第二招再想接住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这……”
眼见苏渤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激起尘土飞扬,徐晃带领的这些老弱残军们顿时你望着我,我望着他,窃窃私语了起来。
“对面这领兵大将也太弱了吧,什么东西啊这是?”
“这败的也太快了吧?要是统兵大将都如同此人一般,那我觉得我也能做将军!”
“李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上你也行?”
“徐将军,对面这贼将刀马疏松,一身武艺破绽百出,根本不配当将军的对手,不如让在下替您出战吧!”
“将军,还是让在下来吧,八十八岁老将申请出战!”
听着敌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些嘲讽的话语,苏渤的脸色顿时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红,他就地打了个滚蹦了起来,强辩道:“小子,你不过是占了马快的便宜,若我苏渤有所准备,你岂会是我的对手?”
徐晃正愁怎么输给他,好不违背柳云集的将令,如今见他不服,顿时喜笑颜开,和颜悦色道:“没事没事,你若是不服,就快些上马,我们再来比过就是!我等你!”
“哼!”苏渤冷哼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来人,扶我上马!”
一亲兵快步跑到了苏渤身边,捡起了他的兵器,小声问道:“将军,要不我们还是先退兵吧,这城中虚实我们都已摸索的差不多了,再战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苏渤正要找回场子,那肯这般轻易撤军,怒吼道:“别废话,快扶我上马,我还能再战!”
“……”
这次上马之后,苏渤倒是正常发挥了一把,再加上徐晃刻意放水,两人倒也是斗的有来有回,一个回合下来,徐晃渐渐有些“气力不支”了,虚晃一招之后策马便走,仓皇逃进了城内。
见他匆忙逃窜,苏渤也不追赶,而是跳降下来,横刀立马哈哈大笑道:“小子,知道你苏爷爷的厉害了吧?你能与我过上这么多招,已是你的殊荣了,哈哈哈!”
“走,撤军!”
……
……
函关古道。
道路尽头山坡之下,皇甫嵩正引一路兵马伏于道旁,提防着函谷关中守军追杀出来。
这时忽然有马蹄声响起,探马来报,却是苏渤撤军到了此地。
皇甫嵩见状大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问道:“苏将军,如何?”
苏渤大手一挥,不屑道:“禀报太守大人,我于城下观测打量许久,那函谷关内布防空虚,守城军士皆为老弱之辈,实在不堪一击!今日末将前去叫阵,从关内杀出一黑脸将军,也是武艺平平,不出一个回合便被末将杀的逃回了城中,再也不敢出来了。”
“哦?”皇甫嵩闻言眼睛一亮,“我听闻这函谷关守将名为“杨奉”,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罕有人能与他力敌!此人原是太平贼镇守河东的渠帅,月前才被调任到了函谷关,与你交战者可是此人?”
苏渤摇了摇头,否认道:“那杨奉的画像末将还是见过的,与我交手者并非此人,不过那厮自称“将军”,想来应是杨奉手下一员贼将了!”
“嗯,”皇甫嵩仔细的思量了片刻,道:“既然守城贼军势弱,我等不若挑选城关布防薄弱处,夜袭攻城。对函谷关的城防地势,吾早已烂熟于心,回去我们便可召人商议攻城事宜。”
苏渤闻言,顿时抱拳道:“末将便请为先锋,攻进城池,为我军扫平前往洛阳的通道。”
皇甫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此事还须多做筹谋,先回营再说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