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恶毒!”左明抱着沈云春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
太卑鄙了!居然跟家长告状!!
“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唐坤拍拍屁股领着如林得意洋洋地走了。好不容易当一回小孩还不好好学学怎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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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学上了两天课,唐坤才发现最让人难挨的不是古文课,而是乐理课。古文课只是催眠入睡,乐理课就要他脑瓜仁子疼。
唐坤就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非要学弹琴。他这人真是没有什么浪漫主义情操,他这一辈子唱歌都没有不跑调的时候。
唐坤抱着一把琵琶,心里仿佛在弹棉花。乐理课的老师没有古文课的那么严格,但唐坤看着他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乐理课是选学课,小太子原先挑了琵琶,他那俩发小都选了古琴。在乐理方面,三小对此的感觉意外的差不多,哪怕是那个看起来特别君子的沈云春,也未曾对六艺中的乐理有过一丁半点的天分。他们俩选了古琴不过是因为古琴的声音小而已。
唐坤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课上不需要研墨,也就不需要随侍,如林都被留在了外头。唐坤一看这屋里都没有一个认识的,甚至连那个给他解闷的田游忟都不在更郁闷了。拨弄琴弦的手指又重了几分。
唐坤感受着生活得煎熬的同时,也在用他发出的声音煎熬别人。这让原本想来搭话的人也离他远远的了。
主教乐理的孙大人脑袋也疼了,“太子殿下,你的手形又错了。”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打断他,纠正他的指法了。
乐理课一下课,唐坤就招唤如林进来帮他收拾东西,自己逃命似的冲出课室。迎面就碰上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五皇子朱豫昭。二人互相一点头,都有点尴尬。五皇子是德妃的小儿子,体弱多病,唐坤先前病了的时候没见到他来拜见,也是因为这小子当时也缠绵病榻。
真是个人个命!朱豫芩也是身体虚弱,但他就算不上学,也有梅妃和二皇子罩着。朱豫昭的母亲也是个妃位,但儿子们都不得宠,只能让儿子不要懈怠,免得惹人诟病。
唐坤跟他笑了笑,对别人的困窘也不那么感兴趣,打个招呼就走了。一拐弯唐坤就遇见了来找他的沈云春。
沈云春的脸色有点发灰,显然也是深遭乐理老师的摧残。
“左明呢?”他们两个是一个课堂的怎么没在一起。
沈云春有点无奈地说,“下午是骑射课,左明先去校场换衣服练马了。”左明幼时长在北境,是兵营里长大的,论骑马射箭这京城里的同辈里谁也比不上他。而他自己也向往那种边境的自在生活,现在来了京城,也就只能玩玩这种骑马射箭的游戏了。
“这小子也太着急了?饭都不吃了。”唐坤听着也无奈,那马又跑不了!
田游忟在家里爬了两天,就活蹦乱跳的来上学了。唐坤吃完饭来了校场就看见那个家伙在马上练箭,看着倒挺勤快。唐坤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左明的身影。四处看了看,就问了落单的九皇子朱豫棋。
“左家公子?”朱豫棋对于太子和他搭话还有点紧张,手指抓紧他挑来的小马的马缰,“我刚才好像看见他被秦武师叫走了,好像去了马棚那边。”
“哦,谢谢。”唐坤友好地笑笑,就带着沈云春和如林先去马棚,顺便去挑马。宫学的学子年纪不大,所以用的马也大多是小马。宫学分两个班,一个大班一个小班。唐坤这个岁数当然是小班了。小班的骑马射箭其实也就是打个架势,小孩的骨骼还没有长成,长时间剧烈跑马也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走近就看见左明脱了护甲,蹲在一匹马的斜侧方摸了摸马的腿和秦武师说话。
“怎么了?”唐坤就过去问,看见秦武师在就和他问了声好。
“这小马的膝盖肿起来了。”左明嘟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