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本固也猜到云逸可能会有动作,这才雇人护卫。
“那这几个护卫是?”这时方直最大的疑惑。
“他们是中原镖局的镖师,我们平时生意上多有往来,所以才愿意帮我。”
这就更加奇怪了,云瑶是云天镖局镖头的妹妹,这胡本固不会不知道,为何胡本固还要请别的镖局的镖师来护卫,他应该知道这些镖局之间多有走动。”
“你们是何时接的委托?”方直问向中原镖局的领头人。
“我们并不是主动接的委托,而是胡府的管家找上的我们,我们看他给的酬劳不错,又不是什么复杂任务,便乐得赚这笔钱。”
“后来云逸找上门来才知道,原来护送的是被绑走的云逸的妹妹。”
方直没时间去想胡本固为何要这样做,因为当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云镖头,我今天与同僚护送马车也只是拿人钱财,之前的争斗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还希望云镖头不要介怀。”
云逸道:“是我们技不如人,又能怪谁。”
“云镖头,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所运送为何,现在知道了,竟是无意中为虎作伥。作为弥补,我想问云镖头一个问题,劫镖你们做过了,你可敢跟我再劫一次人?”
方直说到此处,堂中众人反应不一。
胡钦发现儿子之死竟是又和强抢民女有关,红着一张脸,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江远行微笑不语,暗叹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萧青云觉得此子实在是有趣,不愧是师傅的徒弟。
“后来你就与云逸共同来这里抢人?”萧青云问道。
“正是,我与云逸来到这里,发现胡公子正在和这位管家议事,从两人谈话中得知,原来胡公子知道接受任务的是我和北府的同僚后,就策划着怎么给我们找麻烦。”
“还是这位管家出的主意,请另外一家镖局的镖师同时护卫,就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实际上他们知道中原镖局和云天镖局私交甚好,这样在护卫过程中,我们面对的既有来自云逸的窥探还有自己人的反水,到时候难免受些损伤,甚至丧命于此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张管家想要争辩什么,看到胡钦的眼神头又低了下去,大概是想到之前胡钦的话,如果不经允许私自插话就直接打死……
“云镖头手下的镖师把院中的几个护卫解决后,我和云逸闯进屋里,胡公子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想带上人逃走,却被胡本固认了出来,他威胁我如果不放下云瑶,就会让父亲带人荡平金陵北府和云天镖局。”
“后来胡公子用言语恐吓,在云镖头分神间持剑刺向云镖头要害,我为救云镖头,才出刀砍伤了胡公子。”
“之后,我便和云逸带着云瑶逃了出来,我们在之前的约好的地方分开。”
“云逸说他会带着妹妹离开金陵,现在应该已经出了金陵城。”
“云镖头本想让我和他一起走,说金陵卫一向仗势欺人,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我却念着,如果自己一走了之,胡公子难免把账记在北府身上。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才在今晨到南府投案。”
到此,方直终于讲清了来龙去脉。
萧青云道:“为何行刺先不说,现在胡公子人确实死了,你刚才是你只是砍伤了胡公子的腿?”
“是的,我为救云镖头,情急之下出刀砍在了胡公子的腿上,且伤口并不深,应该不会留下残疾,更绝不至死。”
萧青云道:“张管家,你怎么说。”
这么半天张管家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连珠炮般道:“他撒谎,公子就是他杀的,公子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他要灭口……”
张管家一边说话一边豆粒大的汗珠往下落。
萧青云沉吟半刻后道:“胡同知,依我看,现在最大的分歧就在于胡公子是怎么死的。这说来也简单,只要看看尸体或许就能得到答案。”
“方捕头说自己只砍伤了胡公子的腿,张管家却说方捕头杀了人,我们看看胡公子的尸身,谁在说谎一看便知。”
“恰好北府有位不错的仵作,胡同知如果信任在下可以让这位仵作看看,比如能看出端倪。”
胡钦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管家:“也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