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安静的街道上传来了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一辆一匹马驾辕的马车从视野中驶了过去。

马车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驾车的车夫外，四周跟着几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这几人步伐稳健，呼吸平稳，显然有着不弱的功夫。

这点方直听雇主说过，除了雇佣北府众人外，还雇佣了另外一组人，看来就是这几人了。

马车驶过去，王顺从口中吐出一个哨子，吹了几声。

“小直，我们沟通的暗语你要快点学会，方便以后集体行动。”

“嗯，现在可以听懂一些了。王哥，这哨语是谁发明的？我在之前当差的时候没用过这种东西。”

哨语以哨子模仿鸟鸣，通过声调的变化可以传递消息，虽然没办法传递太过复杂的信息，但是因为隐蔽性好，在一定范围内的集体任务中非常实用，不懂的人只会当成是真的鸟叫。

“这确实不是北府的传统，而是一个人带来的，你猜猜是谁？”

“天测？”方直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神秘莫测的人，上次被他易容后从总府带回来，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再猜。”

“周隐？”这种传讯方式如果是用在团伙犯罪应该很有用……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用不到这种东西。继续猜。”

“书生？”这些文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经常会冒出来一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继续。”

这次方直非常惊讶，既然王顺问起，肯定不是他，如果是外人带来的，应该也不是江远行，那就只剩下周仵和林英，这两个人，谁都不像是会用到这种暗语的人。

“周仵？”想起周仵那神神秘秘的尸语能力，或许这神秘的哨语也从他那出来也说不定。

“还是错。”

“就知道你会这么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套暗语是那个人带来的吧，上次演示出来我们也都大吃一惊。”

现在方直是真的大吃一惊了，竟然是最不起眼的林英。

林英在作物上实力堪称一流，但是方直怎么也无法把这个人和这套暗语联系到一起。

工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危险的职业了么？

两人正要转移去下一处，方直突然被王顺制止。

按照计划，天测驾车，方直王顺一组，周仵林英一组负责监视，周隐在暗处调动指挥，他的位置现在即使是王顺也不知道。

书生因为老婆管得严，只能早早回家。

至于江远行，因为昨天和白虹打了一架，今天不一定能起得来床，一天都没有来，众人也正是想趁此机会给江远行个惊喜。

负责监视的两组人除了保证马车行驶时安全外，还要尽量找出有可能存在的盯梢，在马车通过自己监视的路段后确认没有盯梢才前往下一个监视地点。两组人交替前进。

方直定身不动，悄悄向四周看了看，不知道王顺发现了什么。

过了片刻，方直才看到两道极其谨慎的身影，他们远远地缀在马车后面，前行一段就隐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

看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身法极快，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行家”了。

不知道王顺是怎么发现的，方直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如果只是有自己的话，可能现在被察觉到的会是自己。

待两人的身影园区后。

“终于出来了。小直，如果你是这两个人，你会在哪里动手？”

方直想了想，眼睛一亮：“西市街？”

淡淡的月光下，周隐点了点头，吐出哨子吹了两声。

“走！”

两道身影没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