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夏沫心中震惊地数道

“十七，十八！”

整整十八套大小不一的白色礼裙！

是她太紧张了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些裙子与白群女子所穿相同！

“一定是我太紧张了！”

夏沫的手心已布满了汗水，就像个草木皆兵的溃败者内心不断战栗

她稳定心神，自己绝不能被恐惧打败，更何况此时面对的还只是裙子而已

似是没有看到夏沫刚刚的神态，贺也向周围的人开始介绍起来

“这件裙子，是我姐姐最爱喜欢的，而那时候穷家里买不起”

贺也手抚着橱窗，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头，下着雨，我们两个人就在礼服店门前躲雨”

“就在那一天，姐姐爱上了展柜里的白色礼裙，她笑着跟我说，要是她穿上一定就可以跟仙女一样美丽”

他低着头轻笑一声，接着道

“我总说，等弟弟我长大有钱了，就给姐姐买，要让姐姐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仙女”

贺也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

“可，现在她想怎么穿就可以怎么穿，她却什么也穿不上了”

“呵，十八岁，正是她离世的年纪”

语罢，他不再多言

四周的气氛有些沉闷，没想到白色礼裙背后还有这种故事

夏沫心中动容，原来他是为了姐姐做了十八套，正与他姐姐离世的年纪相同

一年一套！

贺也与姐姐的故事打动了他们一群人，有的人甚至已经在低声抽泣

“我刚刚竟然还在害怕”

夏沫有些惭愧，这种感人肺腑的故事差点儿被她脑补成恐怖片？

她笑笑，自己还是太过于紧张了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妈妈，我也想穿这件白裙子”

这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穿着昂贵的衣服，正指着面前橱窗里一件白色礼裙道

“不行，这是人家纪念自己姐姐的东西，不能穿”

旁边，一个中年女子道

夏沫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外科的张大夫，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的小孩带了过来

“不行，我就要穿”

小女孩撒开妈妈的手，坚持嘟着嘴道

张医生的脸色明显为难了一下，她低下身哄着面前的小女孩

夏沫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女孩估计在家也是个小祖宗，蜜罐里长大的花骨朵

气氛一度尴尬，张大夫越哄小女孩越闹

“不行，我就要，我不管我不管”

小女孩厉声尖叫道，震的夏沫等人耳膜生疼

张大夫终于是撑不住了，谁叫她一直把女儿当宝贝一样宠着

“贺先生，您看..”

张大夫望向贺也，语气委婉道

贺也面色明显停滞了一下，仿佛没预料道她会这么说

夏沫心中不忿，难道合理的剧情不应该是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吗？

“这明显是熊家长养出了熊孩子，这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她心中对张大夫不满道

当然，除她之外，周围也泛起了嘀咕声

“哪有这样当父母的啊？这种东西能要吗？”

“是啊，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吗”

“真是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虽然周围人群的声音很低，但依然入了张大夫的耳朵

“怎么，孩子这么小有什么错？”

“你们家没有孩子吗？至于一个个这么嘴臭吗，我们买还不成吗？”

她大声地向周围的人喊道，颇有些泼妇的味道

虽然大家都是同事，但是科室不同，平时很少见面，再者，张大夫是二院出了名的不讲理之一

曾经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医院，小孩子在输液室拿着针管玩，差点儿将针管中的肥皂水打到病人的输液袋中

所以大家说起来也并没留什么情面，反正就是出名的熊家长与熊孩子！

周围的人不再多讲，只是不屑地看向这对母女

贺也明显也为难了一会，不过怎么说自己是做主人的，如果拒绝，会让别人觉得他很小气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