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他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娇娇一个胳肢窝就把他夹在腋下,一群人哄的一下都冲了出去。
嗯,果然,熟悉的味道,昨天那碇银子果然是从胳肢窝里面取出来的。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虽然也不远,只是在隔壁山头,但还是差点要了恰小怪半条小命。
没办法,娇娇一胳肢窝,硬生生拖了恰小怪半个山头,还能活下来,实在是上天庇佑啊。
重点是周围众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恰小怪严重怀疑这具身体的前身,很有可能是被娇娇勒死的。就算不是勒死的,也是熏死的。
好不容易到了隔壁寨子,恰小怪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路上恰小怪仔细打量了下寨子里的人员组成和所谓的战斗人员。没办法,都是他的家业啊,他便宜老子是寨主,自己迟早要继承的啊。
可是结果很心塞。
与其说牛擒云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倒不如说是个贫困山区的村长。
寨子里一百多户人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几个正在吃奶的孩子,真白,真圆,啊呸,说错了,是真大。。。
咳咳,跳过这个,整个寨子更像是一个建在山里的村子。
所谓的战斗人员,也就是负责打劫的人,说好听点叫山贼,说不好听点就是群农民,队伍里最后几个打酱油的,手里还拿着挑粪的叉子呢。
要不是前面还有他爹牛擒云和他几个义结金兰的兄弟,恰小怪真的想说,咱们别谈了,我没事,真的,都是我自找的,回家过日子行不。
事实上恰小怪猜的没错。
他爹牛擒云和他几个兄弟,被就是被迫落草,本来也无意当个山大王,奈何事与愿违,碰上一群山贼在洗劫村子,便出手相救。
然后?
然后,就出任村长,带着村民们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本来古代山区的村民,就是贼民难分。
重要的是恰小怪眼前的这个寨子。
虽然刚刚建成,但是不管是布局还是建造,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军旅气息。
来回往返巡逻的哨兵,不仅面无菜色,还身姿挺拔,眉宇间那股浓浓的傲气,怎么都掩饰不住。
“站住,来者何人?”
“我是青云寨的大当家,特来和寅昭商讨打伤我小儿犊子的事情。”牛擒云双手抱拳,一本正经的回道。
门口的看守明显早已知晓,但还是立下了马距,摆好了阵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摆明了要给个下马威。
“呸,一群朝廷的鹰犬,脱了这身皮还以为自己在军营里面,人五人六的东西。”张云儿望着眼前的哨兵,不屑一顾的嘲讽道。
“哇塞,牛人啊,”恰小怪面带崇拜的望着身旁的张云儿,内心想到:“看出来是朝廷的狗腿子还敢这么嚣张,莫非这几位当家都是传说中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一打一百的那种?”
“犊子莫怕,他们不敢动手,脱去朝廷的官服,到这里落草,不是犯了事的达官贵人,就是被逼上梁山的军户,他们绝不敢徒生事端。”张云儿见恰小怪紧张的神情,悄声安慰道。
“哇靠,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女汉子居然也这么有心计?太可怕了。”恰小怪想了想张云儿,又想了想张娇娇,想要退婚的念头愈发强烈,如果最后真的事不可为,那也只有自宫这一条路保全性命了。
果然不出所料,前排的几个哨兵听完张云儿的话,正要发作,从寨子深处,走来一位男子。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
虽以而立之年,却风度翩翩,不逊美少年。
要放在现在,绝对能将一众大叔控的小妹妹吃的死死的。
“擒云兄,别来无恙啊?”寅昭一面大步走来,一面招手示意部下退去:“管教不严,教擒云兄见笑了。”
举手投足之间,贵族的气息油然而生,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用恰小怪的话来说,就是这人是一个合格的装逼犯。
牛擒云拱了拱手,不以为意。
江湖嘛,不是打打杀杀,讲的是人情世故。
纵使知道是下马威又如何,难道真的为了这么点小事撕破脸么?当家的这些年,该有的圆润早就有了,拖家带口的山大王,不好当啊。
“欸,这位是?”寅昭本笑意盎然的要招呼众人入寨,可突然觉得一股气息直逼面门,咄咄相逼。
定睛望去,竟是一个柔弱少年,躲在牛擒云一众山贼的身后。
面无二两肉,脚步虚浮,既无武功打底,也不像饱读诗书之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子,竟让寅昭有被人针锋相对之感,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牛擒云疑惑的望向寅昭指的方向,欸,这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么?
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不省人事,你居然还毫不知情的样子在这装疯卖傻?别的事情都可以忍,可是唯独宝贝儿子的事不能忍啊,更何况今日本就是来为儿子讨个说法,想到这,牛擒云暗暗运转内力,闷“哼”了一声。
寨门口站岗的几名哨兵面色一沉,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牙龈见隐隐有血丝冒出。
而另一边寅昭却一脸的懵逼,怎么了这是?
这牛擒云发什么疯?
本来还觉得这厮是个绿林好汉。心想家族惨遭变故,不得已落草为寇。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牛擒云和他几个拜把兄弟一身武艺,连他也觉得有些棘手,故而昨日得知女儿将他独生子打伤,特意送上拜帖,想要了解这份恩怨。如果最好,能将这几人纳入麾下,想必也是难得的助力。
可为何突然发作?
之前部下肆意妄为,想要给个下马威也不见如此,为何自己一发问便毫不留情。
“这人便是昨日不小心被孩儿误伤的牛伯父的独子,牛犊子。”一道温糯的嗓子从后传来。
只见一女子头戴一顶赤羽金盔,身着银甲,柳眉凤目,手持一柄银色长枪立于身后,枪头锋芒闪亮,红缨飘荡,人与枪的气势在这时融为一体,好一个巾帼英雄,端的是半点不让须眉。
正是将牛犊子打伤便宜了恰小怪的寅蕊。
寅蕊的话成功的为寅昭解了尴尬。
寅昭连忙以手抚额,大笑道:“啊呀,啊呀,都怪我老眼昏花,竟未识出擒云兄的爱子,都是我的错,等会宴席之上,某必自罚三杯,如何?”
说罢,让开身子,将众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