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缨缓缓起身,径自走到她的闺床边,甩一甩长长的衣袖,斜躺在床上,十分慵懒地看着陈安。
陈安不去理会她,在她的房间里转了转,里面的装饰十分讲究,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铜色香炉里烟雾袅袅而出。
“这墙上挂着的诗词山水画可是叶姑娘的佳作?”
“小女子拙作可入的入得了陛下的法眼?”
“诗文洒脱随意,山水画壮阔辽远。”
“不过……”
陈安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引起了叶红缨的兴趣,追问道:“不过什么?”
陈安严肃道:“字里行间,墨迹线条之上,杀意饱满。”
“陛下真会开玩笑,一幅画怎么还看出杀意了,莫不是陛下方才喝醉了?”
叶红缨端正了身子,认真的看着陈安。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醉了,朕先回宫去了。”
“陛下今晚不留下来?”
“不了,怕花带刺,把我扎流血就不好了。”
陈安意有所指,打了哈欠,潇洒地出门去了。
叶红缨眉眼之间显露出一丝疲惫之意,脸色冷了下来,想到陈安那莫名其妙的话音,隐隐有些担忧自己的处境。
“装模作样……”
迎春楼的船慢慢靠岸,陈安在大家的仰望中离开,也没有人再去找叶红缨了,皇帝碰过的女人谁敢再去骚扰?
陈安原本是去试探一下看看对方是不是隋国派来的奸细,或者更应该注意的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是不是晋王的人。
他不是很确定,只能得出这个女人心里肯定有大仇未报,心机很深。
陈安的词从花船之上流传出去后,建康城大家都知道了皇帝写了一首《水调歌头,是为了叶红缨写的,一个青楼女子!
不过,这也符合陈安的尿性,风流成性嘛。
唯一的笑话,就是高湛,曾经万众瞩目的建康第一才子如今成了笑柄,就因为陈安说的垃圾,然后大家都不和他做朋友了,说白了,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开完笑?
快到秋天了,天气渐渐变冷,城外的灾民的生存问题也暴露出来了。
搭建的简易帐篷里坐满了无所事事的灾民,他们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每天等着官府的人发粮,混吃等死。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赈灾放粮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必须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吃饭住宿问题,冬天的风刀子乱窜,可是要死人的。
陆瑜急匆匆从进宫,找到正在鼓捣一堆破烂的陈安,大殿内的许多物件杂乱的摆放着,仿佛进入了一个五金商店。
陈安放弃了练习帅气的剑法,因为他自认为他不适合装逼,所以他决定自己造点小玩意保命。
陆瑜绕过一堆杂物,听见里面叮叮咣咣地敲打声。
陈安蹲在哪里认真地打磨着钢针,明光锃亮!
“陛下,不好了,城外灾民要保暴动。”陆瑜心急如焚,不知道陈安如今在鼓捣什么,而陛下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哦,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陈安聚精会神地将打磨好地钢针装进木头盒子里,里面躺着三十根一模一样的钢针。
他又拿起边上的一个类似护腕一样的银色铁皮,将它带在手上,上面有三个推进槽,刚好可以放下三根钢针。
陈安满意地收起来,起身告诉陆瑜,道:“是不是各位官如今每天发的粮食越来越少,那些灾民闹情绪了?”
“是啊,陛下,除了金钱帮的地方,其他官员负责的地方,都有灾民聚众闹事,刘固同甚至派军队过去打压了,杀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