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你喝醉了。我先走了,来日再来看你。”
起身便要走,却被花君抓了手臂拦了下来,“我醉没醉你是清楚的,或者说,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醉了,再也醒不来。”
又是一声长叹,“你我二人,注定不可能,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我多说。”
说罢,无情地甩开了男子的手,“花君的问题我已做了回答,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花君再拦,女子却是脚步不停,潇洒走开。
眼瞧着就要走出梅花树的阴影,叫半参红尘见到女子真容之时。花君竟突然窜出,强势抱了那女子在怀。半参红尘看不真切,不过直觉上觉得,应该是亲了的。
“白梅开在严寒,它不会只开一季。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雪,越下越大,声音却越来越小。
女子终是要走,从梅花树下走出,露了真容,然而还不待半参红尘细瞧,脑中便似有数根银针在扎,眼睛一闭一睁,再开眼瞧时,瞧见的是卦千机的一张老脸。
“醒啦。”卦千机捋了捋胡子,关切道“没什么不适吧?”
半参红尘摇了摇头,眼神飘忽,打量着整个房间,是他住了一段时间的,陈设摆放,都是他所熟悉的,只有床头站着的碑莫停,是他不熟的。
一如他在梦里,所有都是不熟悉的,只有那一个印记,是熟悉的。
“唉,没事就好。”卦千机伸了个懒腰,一把老骨头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今个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吃点吃食就休息吧,轩辕烽火令那事明天那下棋的回来再讲也不迟。”
半参红尘半边思绪还在梦中,茫茫然点了点头。
卦千机瞧着人似无碍,自己再待着也没什么用,刚好也有点困了,便准备回自己屋里。
出房门时,又被半参红尘叫住。
“卦老,江湖上,有谁是叫花君的么?”
卦千机揪了揪胡子,虽是不明半参红尘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却还是老老实实在脑海中仔细想了想。
“江湖上没有叫花君的人,但是有称作花君的,名唤袭人芳,长了一张女人脸,性格古怪,极难相处,妥妥一老怪物,不好惹不好惹。”不知道心里突然想到什么,卦千机一个劲儿摆头,一脸惊恐地反问“你不会惹到他了吧?”
“没有,我就问问。”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个人,千万别惹……”拍了拍激动的小心脏,卦千机逃也似的离开了半参红尘的屋。
女人脸,应该是错不了,只是为何他会在自己梦里,而那个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自己这么渴望见到她的样子?她和自己有关系嘛?如果有,又是什么关系?
心烦意乱,半参红尘用被子蒙住了头,想再进梦里去瞧一瞧。
然而心绪不宁,他折腾了一晚,却是未再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