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仁宗二十一年,九月。
天气陡然转寒,前几日还有点署夏的感觉,这转眼就要寒衣加身。怀陵城是梁国边境的一座坚城,处于梁、楚边境。城内人口二十多万人,梁国大城之一。
在怀陵城以北近三十里的地方有着一座金鸡岭,因岭上一座形像金鸡独立的巨石而得名。傍晚时分,一群人在岭下山路上行进。
其中走在队伍最中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锦衣大裘,脚上蹬着一双上等鹿皮缝制的鹿皮靴,腰间悬挂着一块极品美玉。
老者精神烁烁,走了一段山路之后,有点劳累的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行了,歇一歇。”
随着他的话语,这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在山腰间停了下来。老者坐在路边的一块山石上休息,其余护卫分散四周警戒。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文士拿过来一个水囊,递给老者说道:
“王爷,喝口水吧!”
老者接过水囊,喝了几口之后,将水囊递了回去。中年文士接过水囊拧上塞子,随手递给身边的一位护卫。
老者望了眼山上曲折的道路,说道:
“这人哪,不服老是不行的。我年轻的时候,这座金鸡岭我一口气能上下一个来回。可现在,仅仅到了半山腰,就走不动喽!”
说完之后,也不等别人接话,就接着问道:
“怀南,楚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一切如旧!”
老者闻言,哂笑一声,说道:
“我这位三哥,心比天高,可惜运比纸薄。当年就他和陛下争得的最厉害,当然,也差点让他成功了!只可惜一步之遥,就是君臣之别!”
这位锦衣老者就是梁国的主人,梁王赵玄。在仁宗皇帝那一代皇家子弟中排行第五,位于齐王赵素之下。
中年文士在梁王赵玄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说道:
“长幼有序,若是随意废止,就会乱了纲常,失了法度,将会遗患无穷!先帝当年还是看的明白的!”
梁王赵玄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怀南啊,你不用给先帝脸上贴金!当年先帝可是一点都看不明白,要不然哪会有今天的乱局!若非当年群臣死保,咱们的皇帝陛下又有些手段,要不然,现在坐在神都的还不一定是谁!”
中年文士没有接话,这种事情,梁王可以肆意谈论,但他就要紧守君臣本分。否则,就是取死之道。
梁王赵玄看着远处岭顶的那块金鸡石,半晌无语。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当初我们几位皇子之中就数四哥最是宽厚待人、急公好义,若非他性情不喜争斗,再加上其母妃的娘家无权无势,他才是对那个位子最有希望的皇子。哪有今天楚王什么事!”
说到这里,梁王赵玄停了一下,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事,他的嘴角涌起一丝笑意。只是没过多久,其脸色就变得极为阴沉。他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扔向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两石相击,大石纹丝不动,其扔出的石块则撞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