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帮我？”艾翠斯喜出望外。

“不错，不过我不能就这么直接去调查，你总得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消息。”杰里科想到了拉斐尔的警告，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要和我一起调查，不能只是等在这里。”

“好吧，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行动，但是我们三个在城里调查实在是太打草惊蛇了，这座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我每次出门都在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人跟踪。”艾翠斯也有些为难，他觉得分头行动更加隐秘一点。

而听到艾翠斯这么说，反而更加坚定了杰里科的想法。

“如果有危险的话，那更加应该一起行动。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真相，那终究会被敌人找上门来，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好吧，我同意你说的，确实如此......”

看来我的说服终于有效了？杰里科觉得这几天和人接触可能导致自己口才好了不少。

艾翠斯最终还是答应了一起行动的要求，“那我们就更加得小心了，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谨慎，随时注意自己背后有没有人......”

“这......你是不是太谨慎了？”杰里科觉得艾翠斯由于这么多年的追查，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你不懂，我的朋友，”艾翠斯摇了摇头，“这是必要的谨慎，我能活到现在全靠着这份谨慎。”

“好吧，我们先说正事，”杰里科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你说要调查玛格丽特、韦林、弃誓者？他们都是什么人？从哪里开始下手？”

“玛格丽特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好像是个‘外来者’，”艾翠斯想了一下，“像她这样的外来者一般住在银血旅馆。”

......和那天她对自己的说辞差不多，看来那天她说的应该是真话。

“韦林就是那天杀人的弃誓者间谍，他是个工人，在熔炉那边工作，我曾经在那里干过活，铸造些银锭什么的。你知道的，马卡斯有着巨大的银矿储量，银血家族控制着一切。”

艾翠斯又摇了摇头，“我对他不大了解，只知道他也是住在窝棚区的，和其他的工人差不多。从来没发现他居然是弃誓者。”

“最后，弃誓者到底是什么？”这是杰里科最关心的问题，也是老板所提到过的，这座城市仿佛一切罪恶都和这个组织有关。

“总的来说，他们是瑞驰的本土居民，马卡斯城旧时统治下的余孽，”艾翠斯脸上的表情厌恶至极，“一群不服帝国统治的老顽固罢了。后来诺德人把他们赶出了马卡斯，对，就是那个乌弗瑞克和他的手下干的，在二十多年前。结果剩余的弃誓者阴魂不散，这么多年一直在马卡斯搞谋杀活动。”

......真是符合诺德人的描述啊。

实际上，据杰里科自己所知——其实是向马卡斯城的马车夫询问得知的，当年实际上乌弗瑞克带兵对马卡斯进行了极为血腥的屠城。

男人们被在他们的妻子和孩子面前残忍处死，女人们则是作为战利品和俘虏......

对诺德人来说，这是又一次沾满鲜血的胜利，他们平定了原住民的叛乱，同时乌弗瑞克在这一战名声大振。

而对瑞驰领的原住民来说，这种行动无异于诺德人对他们的种族灭绝。

从这个角度上说，现在马卡斯城里诺德人的遭遇就是在还当年的血债，全都是乌弗瑞克埋下的祸根。

本身屠城之事就极不应该，但既然做了出来，又不做干净，留下了这么多弃誓者，那也就别怪人家数十年如一日的杀戮诺德人了。

而瑞驰原住民的叛乱原因则是要追述到更久之前，也无非是一些关于诺德人和原住民之间的种族歧视之类，最终导致叛乱爆发。

这件事早已经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了。

难怪老板不要让自己参与进去，这件事不论加入哪一边都会惹得一身腥。

顺带一提，瑞驰的原住民与布莱顿人有着极深的亲缘关系——也就是说，在天际他们可能是与老板最接近的民族。

而老板肯定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的感受如何。

他自己是个诺德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复杂。

自问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他自己身上，恐怕没办法像老板一样这么轻易地置身事外。

不过也许老板并不是置身事外......他可能是还没打算解决这件事。毕竟他每天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仿佛在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