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
阴暗的山洞里,水珠子有条不紊的从顶上落下,砸在巴掌大的水坑上。
李烨背靠着冰凉的岩石,半眯起眼,瞅着正在洞外凉衣服的陈小蝶,如果不是她,这次估计要暴尸荒野。
陈小蝶将几件烂衣服抖了又抖,十几天的荒野生活,真是苦了她,举起的手,那微露的肩膀有些发黑。
走到水坑边,李烨捧了些水到嘴里,咕噜了几下又吐了出来,而后瞧着放在背包上的烟盒发呆。
红梅的烟盒里,还有两只皱巴巴的烟。
烟不贵,才四块五而已,是那些歹徒留下来的。
亡命之徒,
抽四块五的烟,
这说明什么?
说明穷,说明抠,说明这些歹徒极有可能是当地人,若是外乡者,有花钱坐车的命,谁愿意抽四块五的香烟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小蝶猫着腰,笑着走进山洞,递给李烨一块湿哒哒的布面。
“擦把脸吧,胡须拉渣的,咱们都快成野人了!”
李烨尴尬的笑了笑,接过布,往脸上擦了几下。
“小蝶,辛苦你了!”
“苦倒是不怕,就是怕你死了,现在怎么办,下山吗?”
甩了几下酸胀的手,陈小蝶捏起地上的矿泉水瓶,往水坑里灌了半瓶,咕噜几口,瞅着李烨问了一声。
瞅着她手里扁得不像话的矿泉水瓶,李烨白百感交集,十几天,这是他俩唯一的容器,而且还是捡的。
食物匮乏,
手机早已没电,
环境恶劣。
下山宜早不宜迟。
但不找到姜晓的父亲,他又很不甘心。
瞧着他面露难色,陈小蝶心知是记挂了心事,扶着岩壁起身,瞧着荒芜的洞外,她摇头说道。
“那个女人骗了你,姜晓的父亲根本不在山上,这些天,我找遍了整个山头,信不信由你!”
艺高胆大,她犯不着撒谎,李烨点了点头,抿嘴说。
“那行吧,晚上我们就下山,你手机有电没,叫陈真多带点人来接我们!”
靠在岩壁上,陈小蝶有些疲惫的脸露着难堪之色。
李烨昏迷的时候,陈真的腿被人打断了,上了石膏,正在医院休养。
掏出手机,开机后才递给李烨,陈小蝶皱起眉头。
“你自己看吧,我们摊上事,摊上大事了!”
陈真早已发来信息,说自己被几个大汉揍了,腿骨咯嘣脆,只差没有截肢。
杀人,
打人,
这都是犯法的,
但总有人为了一己私心,
干着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祖宗的脑残事儿。
换个角度来说,
这件事很大,牵扯的绝对不是一点小利益。
目无王法,
肆意妄为,
草芥人命。
李烨很愤怒,捏着拳头,左右瞧了瞧,如果陈真在这里,他很乐意砸几拳去发泄,可惜面对他的是憔悴的陈小蝶。
忽然,
他发现自己只是个学生,
根本无法面对这种浩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