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就是那个放印子钱起家的常家,你还答应为人家传话,为何不来问问我?唉,赶紧想办法,撇清关系,想来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却不慌不忙的道。
“可是……老太太,不仅如此,各处的素宁卫,还有都察院御史台的御史都在查探消息,咱们这样的家正是他们严查的……”苏抚后边的话,没敢出来。
“什么?!你这平日里的脑子呢?这么大的事情,快,去给宫里的雯丫头传个话,就苏家有难了……”这会老太太似乎在意识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您别急,儿子这就去打点!”苏抚的话都有些颤抖,想着祠堂里御赐牌匾,当年勤靖二公,以及望族苏家就要在眼前灭族了吗,苏抚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平日里的文人气度,养尊处优的风范早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惶恐。
可他得知家里早已没有了银两可去打点,要么就变卖一些家产,值钱的东西,可苏抚的夫人却是不愿,道老祖宗那里肯定是还有贴己的银子的。
苏老太太听了这个消息愣神了很久,当日她听苏銮的媳妇起,府上早已入不敷出,还不当回事,只觉得不过是她为讨自己欢心,今日出了这等大事,却不想连打点银两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这还是钟鸣鼎食之家吗?老太太尤为不信,再三询问了几遍,苏抚的夫人还是低头承认了,老太太差点没有气晕过去,连忙将东府的苏家族长也是靖国公府的承爵之人苏鹄,以及她的长子苏夕一起叫了来。
将事情全部敞开了,这关乎着两府的生死,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苏夕夫妇就不了,本来就是靠府上的月钱生存,自家根本就拿不出什么银两。
苏鹄虽然是东府大老爷,其实他还有一位父亲,和苏夕和苏抚一辈的,不过中了进士后,便去晾观里修道去了,府上的事情一应都交给了苏鹄,这苏鹄正直盛年,上没有人管教,又是苏家的族长,东府上下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只有他自己清楚,银子也是怎么花的痛快怎么来,此时要他拿点银子出来,却也是十分难了。
此前他的长媳丧事,本来就是大为操办,加上规制都是按照超品的诰命来办的,东府从那次起,便没了多少存银两了。
“不中用的东西,一个个都只知道吃老本,今日竟然落得如簇步,哈哈,活该啊……活该……”老太太见此,又是哭又是笑的,看的下边几个本就愧疚难当的后辈,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我这还还有一点棺材本,我以为永远都用不上的,拿去吧,不管如何,只要能保住雯丫头的头衔,咱们家就倒不开,不过从今日起,各家各房里,都削减一二吧,咱们家可再也不是什么国公府了……”老太太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存的银两,她也没想到,从未想过自己家会有今日一面,只知道锦衣玉食的生活,过一日算一日。
起来苏老太太也是权贵家的姐嫁入的苏家,当年勤靖二公威名不减,加上她的丈夫也还算继承了勤国公的勇猛,给自己挣回零体面,从那时起,苏老太太便是觉得,自己如此富贵之家,怎会轻易便倒下了呢。
勤国公府里哀愁,也在一些打点后,总算传到了惠嫔娘娘苏筝雯的口中,此前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竟然求到自己身上来了,可此时太子刚刚降生,这皇上的心思还在皇后那里,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