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短短三天会发生这么多事。
熏人的檀香味儿融入空调的冷风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味道。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如果非要我形容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是十几年前我爷爷过世时,我站在水晶棺旁边嗅到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阿姨,为什么你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深深叹了口气,“你应该告诉我的,也许她还有救。”
小青终于在当天火化。我在挪动尸体的时候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口,由于是因伤致死,所以伤口都没有愈合,变成一道道深紫色的开口,开口非常深,我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她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虽然她的妈妈还是很不情愿,但是伤口里传来的腐臭味儿已经十分明显,如果再不处理,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完全腐烂掉。好在殡仪馆有我的熟人,送过去后很快就安排好了。
隔着老远,我还是能嗅到焚化炉里那股焦糊味儿。耳旁是令人哀怜的哭声,我的心里空空荡荡,来这里的路上买了包烟,便掏出来吸了一根。我很少抽烟,只有到这种心思郁结的时候,才会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抽。
连丧礼都没有办,就先火化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我往窗外丢掉最后一根烟头,出租车司机回头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懒得理他。我总觉得小青的死很不简单,而且一定与我有什么关联。
三天前,我从老宅里匆忙逃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之后我把这事跟我妈说了,本来打算要报警的,但是我老妈却让我多管,说我们家本来就跟普通家庭情况不一样,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警察能搞的定的,她会解决好一切,叫我这几天先好好呆在铺子里别到处惹事,到时候她会将结果告诉我。我很了解我老妈的脾气,听她当时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这事儿不是我能参和的,再说,我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也根本不想多去插一脚。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小青会死,还死的如此蹊跷。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去了,我得为她讨一个公道。
为什么小青会这么奇怪的死了,为什么我会在树林里被人打晕,又为什么会那么巧掉到了林家人的坟里。太爷爷奇怪的体质,还有他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这一切又会有什么关系?
“兄弟,地方到了。”
我一惊,猛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车上睡着了,现在车窗外正一片漆黑。
“你是住在这儿吗?”司机从后视镜瞥了瞥我,“这里也太偏了吧,晚上一个人注意点儿。”
我咽了口唾沫,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竟然让他开到了这个地方。
一下车,司机咻一声就没影了,我望着远处那唯一一盏路灯,默默地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在瞎忙什么。
我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我家的旧宅,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天前,没想到仅仅三天时间,我身边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走到二楼,推开客厅的门,打开灯,一切陈设都没有变,只是当时小青插在墙上的那把刀已经不见了,地板也干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