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在什么事情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都是不错的,也都是适用的。你权力中心近一点对于权力的掌握以及接触就是多一点,就好比现在朱厚照打着张皇后的名义在后宫四处充进自己的人手一样,李广在弘治皇帝的身边时间比朱厚照不知道多多少,所以朱厚照当然是投鼠忌器的,不然也不会用苦肉计了,而司礼监对于也是如此。
与张家还有王家不同的是,朱厚照切不断司礼监他们与弘治皇帝之间的接触,所以朱厚照以往惯用的先把后路断掉在慢慢拿捏的方法就是在司礼监身上用不了。对付张家还有王家,直接把他们跟宫里的联系一切断,她们就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对司礼监不但是用不了,朱厚照反而有些怕司礼监切了他的后路,所以必须换一个方式了。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本来就是在王浚面前做足了姿态的高凤,一路开心的向着东宫而来。一路上心情是尤其的好,遇到东宫的小太监的时候他还很是“亲民”的先打了招呼,让过路的小太监都是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现在负责东宫在宫外产业高凤也是在几十年煎熬之后晋升少监,是现在东宫为数不多的少监之一,地位在现在东宫排在刘瑾,谷大用,张永之后。虽然是第四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东宫太监没有两千也是有着两百啊,整个皇宫的太监又是何止两万?
高凤,地位可想而知!
“殿下瑞安候府昨日里已经派人将全部如数交割了,而且王浚也是将自己怎样私卖盐铁的过程及运作的范围及合伙人都是交代清楚了,并且将花名册交了上来。”高凤说着就是恭敬将一本小册子高举过头顶,向着朱厚照膝行过来。
“小爷,那王浚认罪很是恭敬,连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是做出这般的事,所以现在是后悔不已。看他们这般诚恳,奴婢就是妄自做了主给他们留下的十间铺子。”高凤将花名册交给朱厚照之后就是爬着过来给正准备从榻上起来的朱厚照把鞋子穿好,高凤在朱厚照的面前从来就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甚至低到尘埃之低。跟在他外人面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尘底八重。
对于这样的高凤是很满意的,毕竟朱厚照也是人有人愿意将捧在九天之上有什么不愿意?忠言逆耳是好,但是听多久了也是心里膈应。高凤各种捧朱厚照全数接下,只要高凤不犯自己的忌讳,朱护照还是觉得这个高凤很是得力的。毕竟不管怎样的献媚,可是人家差事办的好不就是可以了。朱厚照知道,在大明更多时候看到结果就是可以了,过程或许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你办的不错,做人是要留一线的,日后也是好相见嘛。孤既然是让你九州商会任了提事,也就是不会怪你,只要你不出格儿一切有着孤在。”朱厚照下了榻慢慢踱到门口,背着手看着外面的天,虽然现在雪早就是不下了。但是马上就是要进入春季了,这雨只怕是会越来越多了。
“你既然是替孤管着这商会之事,就是要知道孤设这九州商会不是为赚老百姓的钱的,所以你记住钱可以赚但是不要在百姓的头上赚,这大明诺大天下有钱人有的是,仅仅在两京之中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富家,他们才是你们的目标。”
“是,奴婢谨遵殿下令旨。”
“对了,这些日子就是派人去应天吧,早去了才好。”朱厚照看着外面的天空皱着眉头说道,“这应天的九州商会的监事孤本来想着也是用宫里的人,但是现在想着还是用个常人吧。你不是有个弟弟嘛,听说还读过书还得过秀才的功名,你去问问他如果愿意就是让他去应天吧。”
高凤一听,顿时就是喜上眉梢满脸狂喜,“奴婢谢谢殿下,奴婢谢谢殿下。”
“不用如此谢孤,这也是你的差事干的好,算是孤对你赏赐吧。不过要是你那个弟弟办事不力,到那时孤也是不会念着旧情的。”
作为坐在上面的人,一定是记住大棒加枣是最好的御下招数之一,而朱厚照就是这个招数最为虔诚的信仰者之一。所以他给刘瑾,张永很大的权力,却给谷大用以及何鼎还有高凤极高的待遇及恩宠。不要以为太监是皇家的家奴就是真的任打任杀,什么事不都得有个由头不是?
朱厚照也是需要的助力的,不然现在的王家再就是该收拾东西逃出顺天府了,但是朱厚照也是没有现在就是赶紧杀绝。一是他没有那个资格,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朱厚照拒绝瑞安侯面见赔罪的请求,但是朱厚照还是将瑞安侯所有的孝敬都是收下了,这个瑞安侯府的产业被全部并进九州商会。
至于寿宁候张鹤龄在结束禁足之后也是不愿意在出门,因为现在的他们的处境都是危险的皇宫他们是进不去了。而进不去皇宫那么就是说明,他们都是成为了无根之萍,说不定那次小风就是把他们给刮飞了。而现在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在东宫之下做事,与东宫的关系也是缓和了不少,所以张鹤龄也是识相的低调下来。张家足够识相王家也是知道自己现在是朝不保夕不敢蹦跶,在被朱厚照一顿乱拳打的找不到北之后,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朱厚照的身后。
不过朱厚照是知道的,不管是张家还是王家对于自己心中是不忿的。尤其是王家更是如此,但是朱厚照又是何曾想过就是这么放过王家。不管怎么样,这所谓瑞安侯的爵位是一定继续留存下去的,刚好也给大明节省点俸禄钱。
安静的日子对于朱厚照来说是奢侈的,对于弘治皇帝来说更是无比奢侈的。在解决了雪灾流民的事之后,弘治皇帝还有朝廷都是没有安静一会儿。平静就是被几封奏疏给击的粉碎,奏折是大同推官兼大同福生司领事刘泽上的。就是连朱厚照在事先都是不知道,因为刘泽那边一点都是,没有给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