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涂鸦天赋加成(2 / 2)极道香火在诸天首页

他死了,已三年多。

他也如他所拜托的那样,把他家人当自己的家人看待,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给他们带些礼品什么的,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很久,直到他自己出事。

其实他们家很有钱,也很富足,根本看不上他的礼品,但是北辰映雪却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这是他与北辰逝这哥们的情意一场,不论对方家家境如何,都是他的一片心,真诚的心。

每每想到“北辰逝”死前的嘱托,他都热血上涌,“为了北辰堡,为了北辰家族,我们都拼了,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而叔叔阿姨对他也很好,一看到他到来,总像是看见亲儿子一样,热情招待,热泪盈眶,仿佛他身上有着他儿子挥之不去的影子。

又照单买了三样,同时,多加了一个,因为他家还有个弟弟。

……

端阳节,按习俗,人们早早地将艾叶和蒲草插在了门窗上,又在锅里煮上鸡蛋大蒜和棕子,吃大蒜、吃棕子,吃茶叶蛋,点雄黄酒,祈盼一年的平安。

“也许此时妈妈已煮好了鸡蛋,剥好了棕子,正等着我呢。”

想到这儿,嘴不由得馋了起来,肚子也咕咕地叫。

街道两旁的人们看到了他的身影,都停下手中的活儿。

他想与他们打招呼,但看到,他们的眼神中先是惊讶,再就是躲闪和冷漠,甚至敌意,倾刻,现实的残酷将他的兴奋桎梏。

兴奋劲消了,人也瞬间蔫了一截,心……拔凉拔凉的。

是呀,自己依然是个废物+祸害,他们避之若浼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又自卑起来。

是啊,第1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低着头,不敢再与他们打招呼,低着头躲闪着走。

他不想再那样,但是,感情这东西很怪,一经有了,永世不忘,纵然99世了,依然悲怆。

他不想忘记那段历史,想重温那段辛酸,于是,又感悟那时的悲催。

低着头,只感到脚步沉重,时而在上坡处有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次梯错落,令他举步维艰。

心伤,那才是最大伤。

“可怜呀,就因为一句话,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身后传来一声声叹息,

“还差点害得我们灭族。”

“他是祸害。”

这一刻,北辰映雪只感到了惶恐和内疚,是啊,自己就是个祸害,他们说的没错。

纵然几年后,安史之乱起,他成了枭雄,但在他们眼中,依然是祸害。

祸害,祸害。

一双双仇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背,令他踉跄。

……

郁闷间,身后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回头一看,街边的民房里走出一位抱孩子在哄的小媳妇。

孩子看来四五岁了,可能是早上没睡够,吃了饭又想睡而睡不着,迷迷哄哄的闹事,小媳妇哄不住,闹的慌,这才跨出房门,准备沿街溜达。

目光相对,俩人都瞬间一惊。

小媳妇二十有零,一头乌黑如黛的长发由一根柴木钗盘在脑后,但哄怀中孩子的忙碌,或者孩子小手的抓扯,令她丝丝长发些许垂散在两侧,显得有些狼狈。

皮肤白又滑,长发盘起玉颈生香,荆钗布裙,不着粉黛,却也褪尽了世间浮华,宛若一幅墨色山水呈现在面前,令他眼前一亮。

没想到是她,端庄秀丽,姿色天然,般般入画。

感叹。

感叹的成份里不止是对她的容颜,更是对她和哥哥“北辰寒江”爱情的坎坷和身世的不幸。

世事沧桑,他想起了哥哥,哥哥北辰寒江,弟弟北辰映雪好想你。

原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哥哥昔日的情人……

那年,哥哥因她而与人“争风吃醋”,刀砍别人至残,不得不逃亡在外。

端庄漂亮,难怪哥哥会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只可惜的是,哥哥因为砍的人不是茬,正是族中小长老的儿子,这下惹下了大祸,不得不潜逃在外。

而这个女人,也因这件事而被族人们看扁,屈辱羞辱,最终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

农夫也就算了吧,还是个驼背,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但她好像认命。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哥哥出逃没几个月,她就匆匆嫁人了。那么仓促,让人颇感意外。

不期而遇,两人都显得别扭不自然。

她目光躲闪,抱着小孩想装作没看见,但他岂能敷衍,先开口道,但开口了又不知说些什么,随口道:“你结婚了,孩子还这么大。”

她不好意思起来,匆匆看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是的,这是我第二个孩子了。”

无语,真是无语。

“你……”

她目光游离,好像不愿提及自己的事,红着脸反问:“你回来了,还穿着修仙学院的校服,还是在修仙学院上学吗?”

北辰映雪感到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茫然自失不知所措,只有凑近了低头逗他怀中的孩子:“哟,第二个都这么大了。”

她点头,又突然过敏般地将身子退缩,惊恐地与他拉开距离,惶恐地左右相看,好像是生怕被人看到他俩孤男寡女的模样,然后,毫无预兆地一头钻回房子里去。

北辰映雪感到好郁闷,“这都什么人嘛,想当初你和我哥哥相好时,天天到我家蹭饭,怎么着,我哥哥为你逃走了,你反倒不认人了,还嫁人了,还这么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