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初心,他要保护最初第1世时的初心,那是自己最心疼的记忆。
中年妇女还不解气,还在撒野,狠狠地提起脚,一脚揣在他背上,令他摔在艾草上,脸都被草染绿了。
他爬起来,吼道:“太过份了吧,就算我祸害了你,但草却没招惹你吧。”
“没招惹我?那招惹谁了!”
妇女更气,再次将草踢飞,指着他的鼻子尖骂道:“你个祸害,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要赖在我们北辰堡,你是想看到我们再遭灭族吗?!”
北辰映雪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呀,自己就是个祸害,祸害得北辰族人随时被灭族。
无言以对。
这时那妇女的女儿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劝她母亲。
她女儿年纪不大,与北辰映雪年龄相仿,人也长得很乖俏,以前在北辰映雪没出事时,她对北辰映雪还是很敬仰很有爱慕之心的。
她看了北辰映雪一眼,眼里有温柔,她劝母亲:“妈妈,他都成废物了,想祸害咱们也祸害不了了,何必记气。”
谁知,这话像点燃了个炮焾子,她母亲暴跳如雷,更加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北辰映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从这位年轻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那是往日的尊敬和爱慕,但是,言语中也听出了失望,听出了鄙夷和无奈,往日那股崇拜和敬仰已一去不复返。
他躲闪着姑娘的目光,不敢与她对峙,少女的明眸,那可是穿肠的毒药呀,他不敢接这眸子,接这明亮的光芒,哪怕那光芒是怜悯,是惋惜,是好意,他都不敢对接对视。
只有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草,默默地拢在一起,默默地让委屈的泪往肚子里流。
泼妇还在张牙舞爪,还在肆无忌惮。
正在这时,她丈夫风急火燎地从远处奔来。只见他身形瘦小,满脸病色,不像个武士,倒像个病夫。
这人是有名的怕老婆,还是个一辈子停留在“淬体一重境”止步不前的窝囊废。他此时风急火燎地跑来,无非是想护他老婆,且在老婆面前讨好一番,表现一番罢了。
果然,他跑上来就骂,言语之恶毒比他老婆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辰映雪给足了这男人的面子,一声不吭,埋头整理着端阳草。
骤然,那男人蹦将起来,得寸进尺地“啪啪啪”地就给了他几个嘴巴。
“你个祸害,三年前害得我们差点儿被灭族,那天,漫天的雪花夹着冰刀冰锥铺天盖地的下,吓得我们都尿了,而我老婆也自那天起,小大便失禁,无法治愈,而你,还有脸出现,还有脸来招惹她。”
“啪,啪啪啪”,巴掌十分有力,北辰映雪鼻血长流。
脸上火辣辣的,他用手一抹,全是血,他知道,那不是鼻血,是屈辱。
愤怒,却发不起来。
惭愧、内疚,无颜以对。
真想找个地缝一头钻下去,结束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人生重来是种折磨。
居然这么惨,众人惊悚,“天啊,一个连老婆都怕的窝囊废,居然也敢打他?”
“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颓废到如此地步……”
失望、失落、叹气、摇头。
但是,那泼妇却惊喜不已,原来,她没想到自己懦弱的丈夫居然也敢为她出头,还这么彪悍,这可是北辰堡昔日一等一的修仙高手啊,而他就这样被他打了。
刮目相看,倏然间,丈夫的形象伟大了,可爱了,不再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
欣喜地一个飞吻,“打打打,打他个祸害。”
“祸害,你怎么不早死,我咒你马上被车碰死,被刀扎死,万箭穿心,五马分尸。”
迅即从地上抓起一堆干马粪,一把撒向北辰映雪。
马粪像雪花一样撒了北辰映雪一身,侮辱了他的志气。
唉,真不想再这样重生了,这样的重生心太碎。
可,这就是当初的自己,当初自己就是这样顽强地挺了过来。
那时的我都挺过来了,现在何不能再挺一会儿。
她乖俏的女儿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女儿曾经无限地崇拜过北辰映雪,当然不想看到昔日的英雄和男神就这么被她父母玷污。蛾眉倒蹙,力劝父母,让他们住手。
哪劝得住,越劝她父母越嚣张,那阵势,置之死地而后快。
窝囊废掐住北辰映雪的脖子,歇斯底里:“掐死你,死了少个祸害,不然,迟早要被你害的灭族。”
说着他冲大伙儿喊道,“你们说,该不该掐死他?”
该!异口同声。
同时,咒骂声一片,什么难听的话都放出口。
心凉了,但更凉的是,北辰映雪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煞白。
淬体一重的功力虽然被人嗤笑,但对付他这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
呼吸残喘,瞳孔发直,就要死了。
淬体一重,出手就是一千斤的力道,他能不死吗。
“金手指,金手指,你丫的该出现了吧。”
北辰映雪感慨初衷,但今日第99世的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哼,怎么不见动静?
“那,来个系统也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