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灰色的兜帽,身穿灰色的长袍,身材高大健壮,长袍的材质是普通的粗麻,肩部的位置还打着个宽大的补丁。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血迹斑驳的铁斧,上面有血滴在滴落。
地下室里堆满了破旧的玩偶和肮脏的礼服,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摇曳,钉在墙上的身体因为惯性还在微微的抽搐。
看着那不久前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凶手愉悦的咧着嘴,露出一口满是黄色斑块的牙齿。
“别动!”一个年轻的金发警员突然闯进了这间地下室,握枪的手在颤抖。
这是一名男性警员,有一头灿烂的金发,脸上有一片雀斑,应该是索兰西部地区的人。
为什么这个傍晚的雨夜他会出现在这破旧的地下室中?
因为他的女朋友今天在这座小型的亲子剧院演出。他忙碌完手上的工作以后就顶着大雨赶到了香兰街,手里捧着被雨打湿的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一直等到剧院散场,黄昏垂落在头顶的小丑面具上,他也没有看到那美丽又可爱的女士。原本在他的想法中,那姑娘会推开剧院的宽木门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现在剧院里已经没有了灯光。
他心中烦躁焦急,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不敢去深想,因为他怕一想就成真事了。
然后他走进剧院,听到清脆的敲击声,寻着声音打开地下室的大门,穿过漆黑的走廊……
他死了……死的时候还瞪着那双不甘心的大眼睛……
他根本来不及开枪,就听到凶手怪笑了一声,脚步移动带起一抹残影,之后干脆利落的一斧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血液在地板上弥漫开来,凶手抓住雀斑年轻人的一只腿慢慢的走出了地下室,拖动的时候在地面留下了一趟血痕。
男人被带走,女人则留在那面堆满布娃娃的墙上。
十几分钟后,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女人面色潮红的走出二楼的小房间,整理好身上褶皱的衣裙,跟院长亲吻道别,然后愉悦的迈着小碎步走出剧院。
看着街道上飞溅的雨滴,她好奇的四处张望。
为什么她那又傻又单纯的男朋友怎么没有来?
……
几袋硕大的血浆挂在于朗的病床上,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气,侧过头看着窗外浓密的雨丝,整个人又往温暖的消毒被里边缩了缩。
这被褥上的消毒水味道相比那腐烂的腥臭味是多么的清新啊,没有扎眼的血红色,没有扭曲又痛苦的表情……于朗心情愉悦的转过头看着天花板,那上边画着一片绿色的森林。作为一名情感侦探,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但是医院的小护士倔犟的认为这会让心情愉悦起来,有助于身体更快的恢复,所以拒绝了于朗换房间的要求。
这有条理的见解让于朗无话可说,所以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帕万警官抱着一堆文件找到他……
“奥德兰侦探,这件事情确实很意外,希望你不要过度的自责,案件还没有结束,凶手仍然逃逸在外面,请你一定要担起责任。”帕万坐在于朗床头语重心长的说着,然后把文件放在于朗的眼前,“这是队长让我给你送来的,前面几起案件的全部资料,嫌疑人访问记录,尸检报告等等都在里边。”
帕万走了,那堆文件就这么堆在了于朗的床头柜上,于朗宁可看着那片森林也不想看到这堆文件,一看就头疼。
我应该怎么告诉他们凶手已经死了……就是你们喜欢的本斯,同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杀了同样是凶手的罗恩,并且这起案件后边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于朗胡乱的想着,随意的抽出一个文件翻看,内容是关于一起案件的尸检报告。
翠丝女士是罗恩杀死的。
乔亚先生是本斯杀死的。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让他怎么解释?把真相告诉他们?
“嘿,本斯是个怪物,嘴巴能咧到耳朵,还有锯齿一样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