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面面相觑，廖亚希一跺脚，“都怪那个小资本家。”

……

天空只有一弯月牙，不时还有片片云朵路过，晚上的科学院景色朦胧，林荫笼上一层暗色，静悄悄，小鸟也睡了，偶尔一两声鸣叫，传出很远。

陈然有点睡不着，坐在家门口的湖边，思索NS方程。

磁约束可控核聚变的难点当然不止各种核材料，其中高温高速环境下，不断聚变反应的等离子体，才是最大的麻烦。

不仅聚变反应时刻在释放得能量，还会产生大量中子，作为不带点粒子，中子不受磁场约束，轰击核装置内壁还在其次，最大的问题是两者会形成大大小小，不受控制的湍流，最终扰乱等离子体，让聚变不可持续。

无论是高速飞行的飞机经过的气流，还是卫生间下水口的漩涡，流体的任何一丝扰动都会有湍流产生，而解开NS方程，非常有利于核装置驯服等离子体。

有辅脑参照，陈然不觉得困难，唯一棘手的是，继P对NP、黎曼猜想之后，如果短时间内，他再搞定同为千禧难题的NS方程，怕是要出大新闻。

背后有脚步声，温莎穿着纯白色棉质睡衣，走到儿子身后，“在想什么？”

湖中弯弯的月牙，随着水波摇曳，陈然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温莎却笑了，“何必考虑这么多呢，我们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

陈辛知和温莎来地球是一次“出国”旅游和生命跃升试练，而陈然生于斯，长于斯，心态是不同的。

“如果喜欢这里，你可以留下馈赠。比如知识，就像我们完善的大一统，又或者一些好的模式，比如你说的终极社会。替他们培养人才，让他们少走些弯路，少一些挫折。”

说到这里，温莎开始提醒陈然，“但科技的道路，人类联邦早已走到尽头，超级智能出来以后，理论变成实际的时间无限缩短，我们通往碳基、能量、精神……生命层次的逐级跃升，就应该加快了。”

“是的，不光我，你们插手实验室的次数，也增加许多了吧？”

看到温莎点头，陈然笑了笑，“尽快达成可控核聚变，其实是我比较好奇，下一步高等基因有什么变化。”

中等基因补完了人类所有的生理缺陷，理论上说，陈然现在的身体素质、智力水平、神经反应、免疫力……是人类自然进化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高等基因意味着什么？

对于从未去过人类联邦的儿子，有些“常识”，温莎觉得可以解释一下了，“从高等基因开始，应该说，除了外表，我们将和现在的地球人类完全不同。”

“高等基因取用了所有碳基生命最精华的部分，是尽善尽美的基因序列。”

“我们会获得许多物种的能力，植物的适应力、寿命，动物中，头足类的再生，电鳗的放电，候鸟的磁场感应，变色龙的伪装……一切你可以想象到的，自然物种的专长。”

大吃一惊，要不是不合适，陈然真想说一句，握草！

温莎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有些懊恼，“儿子，如果你想留下后代，现在就要准备。”

跟老妈谈这个，陈然摸了摸鼻子，“为什么？”

“生殖隔离。”

“基因差距太大，地球没有女孩子能和你产生后代，尤其当你拥有完美基因，开启能量生命，踏上超凡阶梯以后。”

陈然……

忽然感觉担子好重，不抓紧，老陈家这是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