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驷又把装有王行尸骨的棺材抬到正屋大堂摆放,又设置灵堂,整个王府披麻戴孝,白花白条高挂,王驷更是在灵堂前痛哭流涕,哭诉伯祖父的生平,其中三句话不离御天宗……
王驷这次把鹿丰数得上数的人都请来了,这场葬礼仿佛成了鹿丰各帮派门户的一次盛会,大家都不曾想能在此一聚,本来想着来见见御天宗的人,谁知来了却没见到,只见着王驷哭丧,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这些鹿丰的大人物见面了自然少不了寒暄应酬,攀交情、搞关系、谈生意,好不热闹,倒显得在哭丧的王驷有些怪异。
没过多久,鹿丰府衙居然也派人前来吊唁了,这下子就更热闹了。虽然前来的人官阶不高,但毕竟是官府的人。平日里那些想巴结官府的人纷纷围了上去,借着这次机会在官府面前混个脸熟,拉上关系。
府衙的人不便久留,稍作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就在屋里热闹之时,门口出现了一位老者和一名消瘦的青年。
这名老者正是林府的家主,林逝水。
林逝水和柴玉悄然走进屋内,来到一旁坐下,其他人并未在意到二人。但梁诀看到了柴玉,又看到他身边的老者,心里嘀咕着这老者莫不是林府的家主?
柳岸也看到了柴玉,他斜这身子,半张着双眼,一脸鄙夷地看着柴玉。
柴玉则面如土色,一肚子的怒气。
葬礼进行到此时,王驷也哭得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歇息,脸上依旧挂着两行涩泪。
他扫视了屋内在坐的各位,一想到自己现在能把鹿丰数得上号的人都请来,甚至府衙也派人前来了,就不禁喜不自胜。
葬礼到现在让大家有些兴味索然,御天宗的人是见不着了,该聊的天都聊了、该攀的关系也都攀了,就连王驷都不哭丧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有些人已打算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伙黑衣人跨过门槛,快步冲进了屋内,在这伙人后面跟着一脸惊恐的家仆。
这伙人的出现让众人惊愕不已,纷纷好奇是哪路来人如此鲁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有礼数。
来人一共有六个,衣着干练,皆带着兵器,面容冷峻,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
在场的人既惊讶又好奇,这个场合在鹿丰是不会有人敢放肆的,更别说是来闹事。这伙人的出现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都想知道是何方妖孽敢来此兴风作浪。
有人硬闯王家,还在葬礼上闹事!
顷刻间,十几个王府的护院家丁从外面赶了进来,将这六人团团围住。在场的众人也一片错愕,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这场葬礼好不热闹。
屋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这伙人来这是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但毕竟自己也是客人,都还在观望,看看王家作何回应。
王驷看着这六人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阵才有所反应,他也没想到葬礼上会冒出这几个瘟神。不过作为主人家,他必须要出面应对。
“你们是谁,是哪派哪帮的人,来这里作甚?”王驷起身问道,但未走近这六人。有在场这么多人撑腰,王驷说话底气十足。
这六人面对王驷的询问置若罔闻,脸上的表情和站立的身形一样,纹丝不动,像六具石像一般立在大堂之中。
王驷见六人不言不语,连身体都一动不动,仿佛在和六个死人说话,一时间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