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虎是杨林介绍,也算王子善的帮手兼保镖,尽管身强力壮,但是做任何事情心还是比较细致。总是将王子善侍候的舒舒服服的。他的车厢内茶叶,开水就不用说了,他还会定期购买老干妈、蜂蜜调制的咸菜、辣椒豆。在王子善说来,这些要比酒店的大鱼大肉有得滋味。当然王子善所有隐私都逃不过张大虎。因为张大虎为人忠诚,憨厚,王子善越发倚重于他。但是张二虎的事情还是传到王子善的耳朵里,当然是镇长给他打的电话,他当然知道二虎是大虎的亲兄弟。王子善很严肃地告诉张大虎,香山后的铁矿不能再挖了。现在价格还没有上来,赚不了几个钱,看国家形式,物价上涨是早晚的事,等风头一过再说,再说。张大虎当然知道王子善的脾气,他知道说任何事情不要再做了,只强调一遍。如果违抗了,肯定要招灾的。张大虎当晚就给张二虎打去电话,他将他很骂了一顿,让他解散那些狐朋狗友。二虎说花费不少钱呢,大虎说却多少钱,哥给你补。实际上,他哪里有钱。不过是一个虚情假意。张二虎却当了真,他知道他哥身后靠着一个金主。他也曾想到王子善身边做事,特别是张大虎受到王子善赏赐的三根金条。二虎馋得不得了。大虎将金砖放在掌心,二虎接过来,还真沉。他用牙咬了一下。大虎赶忙夺过来。二虎问为啥?大虎说你想耍奸,咬下一块镶上金牙了。
王子善本身想答应,大虎却说二虎不能跟随董事长身边,应该让他做销售。王子善问为啥?张大虎便说起二虎为人过贪。他没有多说。王子善说还是让他呆在村里吧。这事便黄了。杨林还介绍了一位朋友,王子善起初瞧不上他。是沈氏企业厂长,不过他是自封的。王子善曾听说他平日里常到张氏企业取经。凡是和张桥关系密切的人,王子善一律认为是他的敌人。为什么?王子善曾算过几卦,都与桥有关,风地观,观下瞻上,中上卦。象曰:卦遇蓬花旱逢河,生意买卖利息多,车到山前有人助,桥头自然受折磨。又一,山地剥,顺势而止,中下卦。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鹰落桥边心生恶,卦若歧路无奈何。说也巧,极为大师所算卦辞都指向桥,若说小时候有矛盾,那是不懂事。事后,便是彼此不可调和的这种矛盾了。王子善信得瓷实。不要说现实中的木桥、石桥还是省城的高架桥,他总是让张大虎绕着走。张大虎自然明白,他总能将很多路想得周到。除此之外,便是张桥了。
沈君海是张桥的座上宾,令王子善很不满意。酒桌上,他一直没有好脸色。沈君海自感小,给王子善倒酒,实际上,他的年龄还要长王子善两岁。他家在柳子镇。他与沈君海原本关系还不错,让承包了码头,王子善的驳船装卸煤炭当然都需要他帮忙。也正是因为那时他们喝过酒,也就是所谓的感情基础,他才不至于彻底冷落他。实际上,他还是希望他与张桥划定界限。沈君海原来不知道,这小小鲁镇还至于那么复杂。哪知杨林给他说出了原有。他狂傲的性格笑笑,有些轻蔑王子善的意思。杨林板着一张黑脸道,千万不可不信,子善信得真。今日看来,还果真如此。他连赔罪,一定要紧随子善兄左右。敬上一杯酒,又说了赔罪话。这事情便顺畅了。王子善也忙站起,道,“咱兄弟多年交情,千万不可让老鼠屎糟蹋了,我们一跺脚,鲁镇晃三下才可以。”
沈君海连说是。他将码头交给了自家兄弟经营,便转入织布行业。王子善转询问相关事情了。沈君海当然很佩服张桥,但是此情就不行了,他早就听说王子善的手段,他黑白两道都踩,必须不能得罪,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古来有之。
“我这所谓的沈氏企业真是抵不住张氏企业,他们依然将织布、印染与成品服装相结合,走出了一条全套的服装模式,不要说现代化的机器,就说工人都已经达到二千人,市里第一棉纺厂才三千多人。我们附近女孩子、小媳妇与娘儿们都到张氏企业做工,我那五十多部机械全是小打小闹,但是也比刚开始好的多了。”
因为沈君海的远方亲戚在市里棉纺厂当主任,他说不要小看这个行业,人总是要吃饭、穿衣,这便是两大行当,一要么开饭庄,二便是织布。他听后感觉有道理,他做的饭菜,猪都不吃。所以选择第二个是没错的。码头生意限制了他的想法。沈君海要求他帮忙,他说,“咱这是国营企业,找张桥,民营企业只有他的优势,也知道从哪里入手。”沈君海要求他做个引荐,他却说不认识张桥,让他自己想办法了。
可巧,沈君海的妹妹在张氏服装厂工作,一天,他以看望妹妹为由进入张氏服装厂了。他看到工人们都很忙碌,一条条生产线井然有序,缝纫机发出的“噔噔噔”声极为悦耳。每人眼前都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一些布料与未成品的衣物,工人都是统一的服装,有几个领班的女工想必是他们的技术指导在不停地穿梭。一个大男人出现立刻引起众人的主意,因为他长得很有特点。黑而且粗壮,颇像山上的矮松,脸庞如盆,五短身材,眼睛如牛的下物。一说话竟然还露出深陷的喝酒窝。
“哥,你怎么来了,参观吗?”远方妹妹认出了他,招呼他了。这时候,曾小倩正巧走了过来。沈君海说明了来由,曾小倩说这好啊,她便让沈君海的妹妹带着他在车间参观了。回去了,沈君海便动了心,手下有现钱,便打算投资织布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