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只要是咱鲁镇大姑娘就行，学历上没有什么限制。”

“你父母能同意？”

“咱父母才没有那么多事。”张明这话倒是，张妈知道张明的父母都是镇街上老实忠厚的人家，老张生前与他父亲算是铁哥们。

曾小倩专门请来了两位老师傅转为技术指导，她们是张妈与小倩的母亲。鲁镇的大姑娘、小媳妇原本就是心灵手巧，针线从小都会些，一有人指导，这缝纫机上的活便运用自如了。两位老人专门负责裁减，样本便是服装店销售的服装，张妈不再用双手丈量，而是用软尺了，说了个尺寸，身后小敏跟随这做了记录。小敏是个心灵的女孩，张妈夸奖她。随后，张妈与小倩的母亲将裁减的布料送到众人面前了，别看她们平日里夸夸其谈，但是真要动起真格的，这一下子傻眼了。

曾小倩刚从前面店铺回来，见众人缝纫机上摆着布料，但是她们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操作。这倒令人疑惑了。她们说出实情。无奈，曾小倩只好请两位老师傅来做师范了。张妈与小倩的母亲缓缓走来，当面批评了这些只知道说大话的孩子们。随后，她们俩每人把持一台缝纫机，脚下一踩，嘎嘎声响，机针上下运动，丝轴中不停地转动。四周除了机器的声响外，没有一丝别的什么声音。

当他们手中的作品展现在案板上的时候，小敏早将店面上的成品衣放在墙上悬挂了，上下一对照，竟然丝毫不差，以假乱真。这是一件男士上衣，最近销售很好。有人说如果有人换上尝试一下就好了。哪知小敏说她来，她果真当着众人的面试穿了。还真不错，像个假小子。

众人啧啧称赞，这不仅赞叹小敏穿着好看，当然更主要还是张妈与小倩母亲裁减，缝纫的娴熟。“‘七分裁减，三分缝纫。’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都老了，你们还需要多努力，我看就让小敏在我们身边学着裁减吧。”张妈不住打量小敏。小敏家庭也好不哪里去，爹娘体弱多病，好在都不太严重，苟延残喘罢了。

“小敏，有对象了吗？”张妈刚要出屋，对着紧随其后的小敏便问了。

“大娘，我才18岁。”小敏有些胆怯，羞涩之情百般遮掩。

“也不小了，给张明说说。”张妈倒不看小明，说给身旁的小倩母亲。

“我看行，张明这孩子一身正气，不像王子善与李玉他们，小敏嫁给政府里的人，也算有福之人。”

“要不，我改天说说。”

“行，大嫂出面，这事一定能成。”

小敏虽然不敢说话，红布传遍了脸庞与脖颈，但是心里却是一百个满意。张明经常到店里来，她早就注意他了。实际上，店里很多姑娘都有此意。她自知条件差，不能与她们相比。张妈一说，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如此幸运。

鲁镇这几年确实发生了诸多改变，似乎真如同人们所传说的那样，如果说起头的话，就源于张桥的那船新衣服与点燃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人们争先恐后地讨要。人们的思想在那一刻开启了，原有被雾气笼罩的大脑一下气清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