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一走,王子善与李玉也走了。这鲁镇似乎一下子变得清静了。除了大街上,人们随心的欢欣外,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当时,张桥带着满船五颜六色的衣服突然出现在沙洲、河岸以及石桥边,确实引起整个鲁镇的震动。各家各户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可是,也随着他的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工厂外的王二酒馆生活还是异常火爆,但是人们注意到在它的周围,也就是通往矿厂的大道两侧出现了门市部、饭店等、一早一晚,就连镇上人也到这里来,从里面买些生活用品。
在附近闲逛的总有杨林,原来他算是王子善的跟班。王子善与李玉一走,他顿时似乎舒展开了,身体扩散个无穷大来,大气也敢喘了。这天,从矿井上来,洗完澡。他先到王二酒馆喝了酒。他的酒量不行,一杯过后,酒气冲了脑袋。假借酒气,赊账不还而去。哪知,王二早就料到他的心思,他刚站起来。王二立刻过来,一顺手抓住他的胳膊。杨林个头小,身材魁梧,但是在王二面前,简直算是儿童了。王二挎着他的上身了,笑道,“兄弟,前几日王子善与李玉来此,一分一毫不曾赊欠,看前面的招牌。”杨林看到招牌上赫然写着,“概不赊欠。”四个大字。
如果当初王二怕他们,现在开着小酒馆,早听说了各种新闻。不要说自己的生意,自己的生活比原来有了改观,镇上的风气,风貌也有所改观了。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顷刻间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要掏杨林衣兜。杨林赶忙捂住。兜里是今日刚领的工资,若被王二抓住,肯定要多算一些酒钱。杨林赶忙付账,付了一半,望着王二笑道,“王二,你小子,长能耐了,咱哥在局里工作,你不知道?”
王二猛然一惊。手一下子落下来了。杨林笑了,他冲着王二以及端坐在酒桌上的人们笑了。随后,他拍着王二的一张胖脸道,“不用担心,你在这里开酒馆,咱哥给罩着,绝对没有流氓、小痞子爱欺负。还有那些工商部门自然熟悉,税收也免了。各种衙门都通着呢。”
他这样一说,王二竟然感谢起他来了。几个低矮小桌前的食客原本正纳闷,现在也搞明白了缘由。他们应该是外地人,算长了见识,纷纷摇头,不语了。杨林将钱包揣到裤兜里,然后出了酒馆,随后还打了一个长长的唿哨。王二呆若木鸡,望着他出门时,晾晒在长绳上的一长段腊肉被他掠走了,他感觉四下无人。
递着一段长腊肉,晚上就有吃的了。顺着镇街往前走,远处正看到曾小倩从张桥家里出来。王二奔向躲避,突想为何要躲避。镇上所有年轻人都喜欢曾小倩,张桥喜欢,王子善喜欢,为何不允许我杨林喜欢?于是,他想将手中腊肉献给曾小倩。曾小倩端着木盆,并没有向杨林这里走,而是转到石桥。他已经是下桥去洗衣服。杨林望着曾小倩消瘦的背影,心里越发喜欢,竟然咽了一口水。
他快步走了过去。桥下洗衣服的女人不少。曾小倩顺着河岸走,走到最里侧。她望了一眼浩淼的大水,身旁嫂子便说话了,“一菲,兄弟什么时候回来,我弟媳妇整天盼望兄弟能再带些衣服回来。”
曾小倩闻听,这心里一悸。她害怕别人问起。因为她没有准确的答案。她只是敷衍地说道,“他说很快,来的时候,一定还会带些好的布料,可是下次就不可能白拿了。”
“那是自然,兄弟是有情有义之人,也是做大事之人,咱鲁镇人谁不知道,哪像有些人整日里吊儿郎当,偷鸡摸狗,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嫂子在说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桥上。众人便看到杨林了。
“你们说这王子善与李玉跑哪里去了,兴许蹲局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