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像你们这些年轻人眼界与格局应该大一些,不能像我们这代人,打打杀杀,浑浑噩噩,就这样了。”老厂长蓬勃的肚腹尽管原本不招张桥喜欢,现在看来,却显得极为可爱了。老厂长喜欢喝就,听说他经常光顾市镇的小店,那里的老板都已经很舒适他的。果不其然,他走过去了。附近几家小老板都给他打招呼,他也不必因为去了这家,冷落那家就招致老板的冷眼。
“这顿还是我请吧?”张桥倒感谢这个上了年龄的老者。
“也许我们会成为亲戚……”老厂长泯然一笑,随后对着酒馆小老板道,“烧一壶酒,整一些小菜,酒要好酒,菜要好菜。”
“好唻,……”这声音听得张桥特别沉醉。鲁镇原来也有酒馆,并且还不少,因为那些坏分子兴盛起来,便关闭了那些酒馆。那些小老板被押到镇上一个石台之上,戴着一顶高帽。张桥记忆犹新。这里却一切随然,似乎那股风气从来没有来到此地。
“关了几年,又开起来了。”老厂长随口给张桥说。
“老厂长,你是咱街道上最有文化的人,你说这风过去了吗?”小老板让老板娘在厨房内忙乎,自己踱过来,给他们沏了茶,然后给老厂长聊上天了。
“放心好了,那些坏分子再也不会招惹你们,中央经济会议已经召开,所有的工作都转向以经济建设上来,过了年,春天席卷江南的时候,不要说我们的工厂,还有我们的大街小巷将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酒与菜都上来了,酒里冒出了热气。一个白色的酒壶,身边放着两个小酒杯,这不言而喻了。今天,张桥要喝两杯。张桥没有拒绝,他先给老厂长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了。酒水里冒着热气,张桥闻到了米香,是用稻米酿制的。张桥还从未喝过这种酒,他曾头喝过爹的酒,那是高粱酒。
他们整了一杯,张桥没有拒绝。他细致地品尝了一下。这米酒绵长,温润。像江南的水土,也像江南的人们。
“张桥,你是可塑之材,我想派你搞营销,那可是锻炼人的差事。跟随着井厂长,他可是销售的一面旗帜,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张桥以为老厂长会说起田一菲的事情,哪知他牙根没有提过。“营销”是什么?张桥听老厂长的意思,这不就是做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