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远远看着她,离得近了又不话,一板一眼笑容都不自在的人,道:“他很好,是我自己不想。”
赵晴若听罢,仔细端详着祁溪和的神情,又问道:“那溪和可是有了心上之人?”
祁溪和摇了摇头,难得有一丝羞意,道:“自然是没樱溪和未起过这样的心思。”那人,如今还算不得。
赵晴若见她坦然,便轻叹着点零头,道:“无妨,京中还有其他的公子。”
祁溪和闻言,咬了咬唇,伸手握住赵晴若的手,道:“母后,溪和明白您和父皇对溪和的操心。而我大庆如今国本安稳,外敌势弱,溪和的夫婿,可不可以自己选?”
赵晴若微微一愣。祁溪和问她,没有用女儿家的心思做理由,反倒先言明了政局……
“你不用操心这些。”赵晴若道:“你父皇与皇兄会将一切料理妥当。你只需要考虑自己。”
祁溪和笑了笑:“溪和明白,只是到底是公主。”生来便是这个身份,如同一尊不容高庙难留陋室的仙人玉像,嫁不得权臣,也不好嫁匹夫。
赵晴若也明白,即使下众多好儿郎,可配与嫡公主的,也难有几个。
但是祁溪和自己选,又能如何选?
“女子一嫁便定了一生,母后自然希望你一切安稳。”赵晴若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蹙起眉,语气愈发温柔,言语中却又隐隐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母后知道溪和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婚姻之事,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溪和之后的想法还是要先与母后知道,好吗?”
祁溪和轻轻点零头,而心中的话,却被咽了回去。
赵晴若怜爱地握了握她的手。
比起两个儿子,在婚事上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女儿。从前她的迷茫无奈,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一次经历。
她想永远将她护在羽翼之下,亲自看着她一生安稳。
……
待赵晴若走后,祁溪和又独自对着镜子静静坐了一会儿。
铜镜的边框用金镶着,甚至上头还有一圈珍珠,精致奢华,不染尘泥,如这宫城一般。
可是镜中之人,却被困在里头,似是蒙着一层灰,看不清模样。又或许从未有过真实的模样。
祁溪和明白赵晴若想护着她的心意,也知道,身为嫡公主,在婚嫁之上,她其实比下所有女子都要幸运,甚至比她的姐姐还要幸运。
王侯将相,世家贵族,才将将与她算得上门当户对,而身上的皇室血脉,又让她永远不必对韧头。
只是,祁溪和还有一分奢望……
“公主殿下。”祁溪和被素蕊喊回了神。
“咱们还要出宫吗?”
祁溪和点零头,伸手将赵晴若帮她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衣服和厢房备好了吗?”
“同之前一样都打点好了。”
祁溪和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起身走开。
羽翼之下的鸟儿不想被护在这金笼之中,它想出去,在可以展翅的空间里,看看没有见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