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要晓得,想求梅姐,可绕不过大人。”
“我在宫里势单力薄,拉拢一个名门闺秀,也没什么不好吧。”
“郑小仪出身名门没错,可她那性子,不给小姐惹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如风,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留在宫里的。”沈碧君厉声打断了如风的话。
如风与沈碧君相处三年多,从未见过沈碧君这番语气,她怔住片刻,心里清楚沈碧君乃是重情义之人,便回道,“如风明白了。”
三日后,梅姐那里回了消息。因为不方便进宫,只好将舞步和布景都画成了舞谱。
沈碧君将这舞谱交到郑妙言手上时,郑妙言试了几个动作便惊讶万分。这舞谱上的动作并不难,却是娇柔而不媚俗,而且几个甩袖的动作弥补了妙言身材娇小的缺陷,让整段舞瞬间大气起来,实在是精妙无比。
“姐姐,哪里得来的这好物?简直是像为我量身打造了似的!”郑妙言的语气里难掩欣喜之情。
“父亲为我请过的一位师父,确实技艺了得,不过是我没这天赋,终是学不来。”
郑妙言面带惋惜,“我爹还说我那个师父可是寻遍京城请来的,我看啊可远不及姐姐的师父。”
沈碧君脑海里浮现梅姐妖娆的样子,不禁一笑,心想这梅姐乃是风月场上的人,郑大学士如何会请她来做妙言的师父。
郑妙言关着门练了近一个月,终于等来了赏花宴。
这一天风清日暖,正是极佳的赏花时节。
御花园中,桃花烂漫,粉白交错,灼灼其华。赏花宴席正摆于桃花林深处亭台楼阁之上,目之所及,皆是粉红花海,美不胜收。
宴会过半,郑妙言向沈碧君对了对眼色,便退下准备。宇文歌此时却意欲先行离开。沈碧君见状端起酒杯上前敬酒。
沈碧君自册封以来一直处事低调,从不出头,此番主动上前敬酒,倒令宇文歌颇为意外。
宇文歌心想,沈碧君此举定然有她的打算,许是做给宫里的人看,毕竟她册封以来非议不断。
“你来,坐到朕身边来。”宇文歌笑着向她招手。既然她要做样子,自然是要做足的。
宇文歌的一片心意,倒是令沈碧君始料未及。既然如此,自然也不能推脱,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做到了宇文歌身边。
皇后有孕,唯恐花过敏未至,因而无人坐在宇文歌身边。几个嫔妃敬过酒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曾想竟是位份最低的沈碧君坐到了皇上身边,自然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更何况,沈碧君容貌清丽出众,尤其是封为常在之后,尽管衣饰并不奢华,却也精致,又为这容貌凭添了几分高贵,实在不容小觑。
宇文歌因沈碧君服侍在身侧,便没有再急着离开。这时,丝竹声响起,成片的桃花花瓣从空中散落,众人惊叹不已。郑妙言便是在这一片花雨中翩翩起舞,人娇花艳,美轮美奂。令众人看得目不转睛。
宇文歌看了看身边的沈碧君,心中了然,他虽笑着,眼神却是黯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