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王问鼎把殷鉴展、江湲漪、隋云珠、武素馨等人召集回神女峰总堂,戚怀谷把当前的局势和王问鼎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下。
众人沉默良久,隋云珠道:“王兄弟的想法说来也挺好的,不过,我个人想法是,怎么也得和敌人接战一下,挫挫他们的锐气,再行撤退,只是可惜了咱们经营了多年的神女峰总堂了,定会毁于一旦。”
沈自逍道:“你的想法也不错,如果咱们一战都不打,直接逃遁,就会被人家看了笑话,以后在江湖上想再抬头,可就难了,不过,如今无极门联合了少林、衡山、天师道、点苍、唐门等数个名门大派,重兵压境,咱们还被人家飞鸾社安插的细作毒杀了前任教主,新教主刚立,兵少将寡,虽然单打独斗还可撑撑门面,无极门前后吃了几次亏后,这次绝不会给我们单打独斗的机会,就说吧,湲漪的剑法独步当今武林,可是让她对付百余名训练有素的火鸦兵,我想硬拼的话,也很难全身而退。”
王问鼎听了沈自逍的话,点点头,道:“所以,现在不能考虑江湖面子的事,生死存亡之时,切不可意气用事,总堂的一砖一瓦都凝聚的大家的心血,但是紧要关头,一定不能贪恋这些身外之物,咱们保住了教众,大家活着,还有重新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的话,虽然留了个玉石俱焚的名声,对于景教今后的延续发展没有什么好处可言,咱们作为骨干,应该多为景教的未来着想,而不是一时意气用事,如今强敌来围,眼看形势迫在眉睫,一定要寻求最稳妥的办法,保住景教的火种,别让它熄灭了,有了火种就有希望。我建议即使要留人吸引敌人的注意,也要多留几个腿脚快的,七星阁阁主以上的人员才可以担任,香主以下的都先随教主撤退。”
江湲漪道:“那我留下吧,神女峰的地形我比较熟悉,可以轻易逃脱。”
吴黎道:“我陪湲漪姐姐,最好婉姝姐也留下。”
董婉姝点头道:“可以,我也留下诱敌。”
戚怀谷见众阁主纷纷要留下诱敌,道:“那就这么决定,我和你们留下,让王兄弟带着香主以下的人员撤退。”
沈自逍道:“这样也好。老王,我求你件事,你带领大家撤退的时候,带上小美。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王问鼎道:“你别小瞧了我,既然大家都要殿后,我也没有理由先走。”
戚怀谷又道:“大家别争着留下,剩下的教徒也不能没人统领,我看就由王兄弟带着他们撤退,你的心计多,他们也好有个主心骨,我们殿后拦一拦敌人,随后就会赶到。”
王问鼎沉吟半晌,道:“既然教主坚持,那我就服从命令。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下山后在白帝城汇合。”
戚怀谷道:“那就这么安排。”
商议妥当,戚怀谷布置留守的人员和香主以下的人员趁敌人还没有集结进攻之际,赶修防御的工事,滚木雷石、鹿角蒺藜都准备妥当。
殷鉴展又在总堂的库房翻出硝石、硫磺、木炭等拌匀的物料。叫大家装到十几个竹筐中,戚怀谷和大家看到这些东西,有些纳闷,问道:“此物有何用处?”
殷鉴展道:“这是长孙教主生前派人采买的东西,听其说,此物用火点燃威力惊人,可以伤人,当时我问他有何用,他告诉我说如果今后景教有大难时候,可以用来掩护大家撤离。”
王问鼎拍了下脑门,道:“既然用火攻,何不再去采买些爆竹放进去,可以助燃,炸一炸敌人。”
众人纷纷叫好。赶忙让王问鼎下山去买爆竹。
一切准备停当,三日已过,戚怀谷令王问鼎带大部人员从后山密道撤退,自己与沈自逍、殷鉴展、江湲漪、董婉姝、吴黎、隋云珠、武素馨、李如薇等人及少数武功略高的香主共约四十余人留在神女峰防御敌人来犯。
这日,殷鉴展和江湲漪带着十名香主在山口处警戒,忽见山下一支队伍飞速向山口袭来,远远望去,旗号上书着“衡山派”三个大字。
殷鉴展看到旗号,道:“没想到连衡山派都参与进来了。”
江湲漪道:“一张游龙图,让多少有野心之人露出了狐狸尾巴。衡山派新换了掌门人,听说新掌门人滕瓒,人号玉面神刀,三十六路祝融刀法,名震天南,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殷鉴展道:“这人的名号我听说过,不过,衡山派的祝融火手印更加有名气,不知这滕瓒练到了什么火候。衡山派这次能参加围剿景教,一定是冲着游龙图而来的。无极门能联合少如此多的帮派参与进攻咱们景教,也是颇费了一些苦心的。没有共同的目的,谁会甘心出人出力。这游龙图倒地是什么东西?”
江湲漪道:“长孙教主如果不是为了争夺游龙图,我想也不会这么轻易死于陈蘅之手。当年大唐的盛世,咱们没有赶上,不知是什么样子,能上长孙教主如此眷恋,想借游龙图的宝藏来夺取天下,重现大唐盛世。”
殷鉴展道:“以前经常听师父提起他家祖上的先人,曾历贞观之治,在当时是大唐太宗皇帝的重臣。就是在凌烟阁有画像的长孙无忌,师父小时候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师父的父亲常和他提起当年开元盛世的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府库银钱充盈,四海臣服,五夷进贡,与如今天下乱世完全是天壤之别。所以师父念念不忘。”
江湲漪听着殷鉴展的话,看到滕瓒带人逼近,道;:“此事以后再说,咱们迎战吧。”
殷鉴展点点头道:“你先给我掠阵,我去会会玉面神刀,探探虚实。”
江湲漪道:“殷兄你要小心,别恋战。”
殷鉴展从后背取出铁棋盘,分开后,双手各执一半,道:“放心吧,还信不过我的身手。”说话间,迈开大步,向滕瓒扑去。
滕瓒正带人奔山口冲来,猛见一人拿着一对奇形怪状的兵刃冲了下来,此人身材颀长,一身红袍,双手拿着一个长方的兵器,边缘嵌着尖锐的钢尖。
滕瓒舞着手中的紫金龙麟刀便迎了上去,两人也不搭话,接上便斗,滕瓒施展祝融刀法,将殷鉴展罩在一片刀光中,本以为一交手后,对方必定会几招内败于自己手上,没料到,殷鉴展手中的一对铁棋盘防御严密,宛如一对盾牌,把滕瓒的刀锋一一挡开。
原来,殷鉴展早已将玲珑掌的招式融于这一对铁棋盘之中,玲珑掌的招数最擅防御,把铁棋盘融于其中,更是威力倍增,殷鉴展自伺有镇元功护体,玲珑掌使的纯熟,其实心中早有底数,与滕瓒酣斗,可保不败。
滕瓒自出道以来,单凭一套祝融刀法横行湘楚,从不败绩,因此心中早有自负情绪,对于殷鉴展根本没放在眼中,此时一交手,才看出眼前之人虽然一直处于防守,但想急于拿下,却几乎难于登天。
周围都是衡山派弟子,见掌门人和对方红袍人酣斗,没有滕瓒的招呼,也不敢擅自上前帮忙。只好在旁观战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