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言之正坐在长廊前的木质地板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兴致勃勃的看着,伴随着从檐下滴落的雨声,一袭青衣在寒风中飘曳,倒也形成了一副不可多得的美景。
两人各自拍了拍身上的雨珠,都向着徐言之所在的地上围拢了过来,一起挤在长廊上。
本就狭小的空间这下因为他们两人的到来,而充满了烟火气息。
“这雨真是越下越大了,没想到今年扬州的雨水会这么的多,现在才不过夏中而已,就下了这么大的雨,那以后扬州岂不是要成为水乡之地了?”廖赋斐就势坐在廊前感叹道。
他把手伸到屋檐底下接了点雨水,随手甩了甩手,起了玩心要往沈檀脸上挥去。
沈檀望着他那湿漉漉的手,立时厌恶的躲到了一边。
廖赋斐无奈失笑一声。
庭院里种了许多的葱茏绿树,现下被雨水这么一浇,绿叶更加青绿,看起来嫩翠欲滴。
绿树周围还修葺了三三两两的花坛,花坛中种了许多奇珍花草,有一株美人蕉悄然开放,红色的花瓣绽放在雨中,透露出一种特别的脆弱感。
“雨水虽大,洗涤扬州大地,可对于我来说,却是雨打百花残!”徐言之在这时,忽然放下手中的诗经,感慨道。
“就像生命,总会消逝,只是言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忧愁呢?”
“我为什么要忧愁?”听了廖赋斐的问话,徐言之忍不住哑然失笑。
而沈檀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位之间一来一往的对话。
头顶的天空晦暗异常,乌云聚顶,呈现一片灰蒙蒙的气息。
“因为扬州城内那些人失踪的事情,市井之中的一些人都在怀疑你,你就当真能受得了这些流言蜚语!”廖赋斐和沈檀互相对视一眼,才回答了徐言之的问话。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刚才外出时,在一家人声鼎沸的茶馆里用茶时,有一群人围拢在一桌,悄声谈论着扬州城内人口失踪之事。
在扬州繁华之地,有一条大河,上面原来有座桥,可惜日子久了,桥身逐渐被空气所侵蚀,渐渐腐朽。
在上个月沈檀和廖赋斐还没有来扬州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场大水,推垮了堤坝,导致泄洪,洪水很快冲垮了桥身。
官府见了,便立刻组织工匠重新修建此桥,然而因为这条大河水流湍急,水势凶猛,那些工匠在修建桥身时,光是下桥墩就下了十几次,但每次桥墩都会因为各种原本被水流给冲走,情况十分惊险。
而且那些桥墩都是从深山里寻来的巨石,嵯峨嶙峋,被冲走了,根本不易找回,因此,期间还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在扬州城内,能做好这项修缮工程的工匠原本就屈指可数,况且由于前几次的洪水事故,在修葺这项工程的期间,还赔进去了几位工匠的性命,这让那些工匠们都对这项工程心怀恐惧,只想保命,再也不肯做这份差事了。
很快,城内就流传起了这条大河中有妖怪吃人的传闻,说是什么妖怪躲在这河中已有许久,每次就等着大雨,发洪灾的时候,人们下水修桥,它便伺机而出,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