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捻起诀,让那卷轴平展着飞起来,听到他的语气忽然问道:“这些卷轴都墨迹未干,难道是你新画的阵法?”
“不然呢?”金面具哼了一声。
昀赞道:“不愧是阵法大家。”
金面具再次哼了一声,不过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愉悦。
其实夕还是挺好哄的。昀以前见过梅用这种法子把夕哄得志得意满得意洋洋整天对梅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上也没有谁讨厌被赞扬吧?
昀手一扬,卷轴飞至那个快消失的空间裂隙处,久默契地弯弓搭箭,瞬发四箭将卷轴四角固定稳。
昀再次取出那青铜匕首,在右手中转了个圈便果断割破了左手的掌心。
随着血液的流出,整个密室为之一荡!
看着流了她半掌的血液又在她的操纵下飞到阵法的中心,金面具忽然问道:“这是齐给你铸的那把?”
“嗯,其实是个残次品,她嫌弃不够完美想扔,我觉得还可以就要了。”又是遥远缥缈的如梦一般的往事。
金面具哼了一声:“你倒多情。”
“念旧吧。”昀望着缓缓展开的阵法道。毕竟之前,她除了旧忆,什么都没了。
“这次阵法展开得好慢。”沨诧异道。刚才那阵法瞬间铺满整个密室可是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昀和那面具看上去却都有些凝重。
“这力量,居然不够。”昀握紧了匕首,“我再放一些。”
金面具没有再哼,而是严肃道:“你再放也没用,我这个阵法也做小了,没法在时空裂隙里形成完整的通道,且让我重新绘一张。”
说罢,便又死物一般再没了声息。
这次,沨和陆吾沿着睡莲池跑了三圈又睡了一觉,久已经给昀把他那段游历的见闻从北讲到南了,正要讲起西边的风景民俗,终于听到了金面具再次开口——带着掩不住的几分疲惫与兴奋:
“再试试这个。”一个巨厚实的卷轴十分艰难地从面具的口中吐了出来。
昀一行再次回到密室中,将卷轴再次固定好,昀正要划破手掌,却被久拦住。他问道:“前辈,用我的血多放些可以吗?”
昀摇了摇头,将他拦在锋利匕首前的温暖的手挪开:“刚才试了下,我心里有数。别担心,只是一点血罢了。”她早习惯了。
金面具冷哼了一声道:“她放就是一点血,你放?怕是得全身的血搭进去都不一定够。”
久失落地退了一步,握紧了身侧的手。
陆吾颇替大哥不满:“怎么会!大哥明明那么厉害!”
血流了昀一手,顺着指尖不停地滴到阵法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你大哥打架厉害,不过放血是我的专长。”
金面具眯起眼:“论血中的力量,前生十三神里没有谁比得过你们三兄妹,你能活到现在应该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但是你两位兄长是怎么殁的?”
昀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因为他们除了这血的力量,这里,还比我多了些东西。”她用右手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若有所思的金面具闻言仔细地打量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些再不够,只能换办法了。”
阵法再次启动,这次蔓延的速度比之方才快了不少,昀和金面具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