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谢阳在山顶盘坐了一天一夜。
经过一天的调养,张雯雯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早晨起床锻炼,抬起头远远望着山顶的那个人影,疑惑道:“爷爷,谢先生不用吃饭的吗?”
张教授负手而立,啧啧感叹:“谢先生学究天人,不应以我们这样的凡人思维,去揣度他。”
“雯雯,等到谢先生下来了,你要好好跟他道个谢。昨天要不是谢先生,你怕是性命堪忧啊……”
张雯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昨天虽然伤重,意识却还很清醒,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
师兄任平以前对她很殷勤,到了关键时刻,却置她的生死于不顾,仍在记自己的论文,这让她失望不已。反倒是这个谢先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却能临危不乱慷慨相救。
女孩子心思细腻,嘴上不说,心里已经给任平点了叉。
这个谢先生,就连眼光甚高的爷爷,都对他赞不绝口,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爷爷,你说谢先生是位武者。武者是武林高手吗?难道社会上真有这样的人?”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在学校的象牙塔里待着,对于外界的这些奇人异事,从未听人提起过。原本还以为这是影视剧里虚构的,可是在昨天谢阳施治的过程中,她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暖流,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就像是电视剧里说的内力那样。
望着此刻如好奇宝宝般的孙女,张教授心情大好,耐心解释道:
“我以前听人提到过一些。”
“电视上那些武功高手,应该也不全是虚构,而是确有这样的人。谢先生昨天用内力给你排毒,不就是武者手段吗?这样的高人,平时难得一见,又的的确确存在,他们的本领,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想到的。”
“不过雯雯,你要记住,假如你以后遇到这类人的话,千万不要和他们交恶。”
“为什么呀?”
张教授的最后一句,让张雯雯很纳闷。
只听张教授语重心长道:“你从小看电视,上面那些武林高手上天入地、快意恩仇。他们手段层出不穷,当中更有不少人心狠手辣,普通人招惹到他们,比犯了法坐了牢还要让人头疼。”
“世人有句俗话,叫‘宁惹高官,莫招武者’,说的就是这个。”
听着爷爷的话,张雯雯喃喃自语:
“宁惹高官,莫招武者……可是我看谢先生,并不像是这种大奸大恶之人啊?”
张教授笑道:“谢先生昨天能不计前嫌,帮你施诊,自然与那些人不同。他年纪轻轻,手握武功却不欺人,可见性子不坏。”
张雯雯深以为然,轻轻颔首。
她长在书香之家,对于好坏自然分的清楚。无非是初闻武道之人,心里很惊讶罢了,再看山顶盘坐的那个清秀少年,她的眸子里多了一种未名的情愫。
这情愫与男女之情无关,更像是凡人见到仙人时的艳羡,以及崇敬。
待张雯雯眼角余光望到山脚下的药田,忽然诧异:“爷爷,你看那些药草,怎么好像缺水了一样?”
张教授刚没注意,听到孙女的提醒,他走到药田跟前。发现药材上不少的叶子,都耷拉着叶片,像是生了什么病一般。
“这……”
“昨天还好好的,就过了一个晚上,怎么这样了?”
张教授皱了皱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的视线从眼前的药田,逐渐上移,所见之处,这些药草的叶子似乎都缺了水,又像是都害了枯萎病。昨天那些饱满的光泽,在这一夜之间,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这枯萎的药草,好像覆盖了整座山!
西山药田是安家一个重要的药材基地,培育起整座山的药材,花费了数年时间,耗资几个亿。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座山出了事,张教授忍不住头皮发麻。他身份位子虽高,但与安家这种横压一省的资本大鳄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他可以想象的到,安老得知此事后的怒火。
“奇怪,这两天气候也没什么异常,这些药材也不缺水,怎么会变得这样……”
无论是山脚下的温室大棚,还是山腰以及山顶的其他药田,底部都铺有滴灌管道。要说缺水,那是不可能的。
张教授不信邪,沿着山脚走了小半圈,又攀上半山腰看了看,越看越是皱眉。